肉體是承載一切的根本,肉體的老化,靈氣的運轉會受到阻隔,就連精神與神魂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此消彼長之下,周安的優勢越來越大,最終一劍將其斬首,腦袋飛的老遠,飛出了王府,落在了大街上,滾了好幾圈,留下了一道血漬,裹著大雪格外的鮮亮。
一名合體器的修士就這般輕鬆的死在了他的手上,還是在以二敵一的情況下。
就算是皇城中說書的人也不敢這麼吹。
至於那名巡迴者眼看著不是對手,化作一道虛影逃遁,轉眼間便到了數里開外。
周安自然不能放他走,不管怎麼說,將這玩意兒殺掉,能給他續命,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
他追出王府,再一劍斬出,劍光劃過上百丈,貫穿巡迴者身體,將其一刀兩斷。
啪~
他猛的回頭看去,一隻漆黑色的手從虛空中伸出,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眩暈感傳來。
周圍環境的光線扭曲模糊,一瞬間,他彷彿就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光影不斷的變化,卻沒有真實的光線,一切都是灰濛濛的,能隱隱約約看到王府的大門像是變成了這個世界的背景。
眼前的巡迴者在這個環境之下,露出另外一副樣子。
一個老人,滿頭白髮,臉角缺了一塊,像是被摳掉一塊的積木。
“你這野蠻人能逼我使出這一招,也足以自傲了。”尋回者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左手上閃爍著紫色的幽光,一大片如同蝴蝶的紫色光暈向周安湧來。
在他的眼裡,周安就是這個世界的野蠻人,使用最為原始的手段,卻又身強力壯,蠻不講理。
他像是一個拿著槍計程車兵被周安這個野蠻人,舉著棍棒追著打,相當的憋屈,萬分的不服氣,卻又打不過。
周安來到這個地方,第一時間便察覺到這裡的道很微弱,或者說規則很微弱,屬於非凡者的力量與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像是魚離開了水,人離開了空氣,沒有借力的地方。
他甚至無法御劍,只能用手抓著劍柄,如同一個凡人武者那樣揮劍迎去。
劍光被打散,薄弱的劍甲被擊穿,周安的身上出現了七八個血洞,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
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中,他們雙方的力量都被削弱了,只是周安被削弱了九成,而對方大概只被削弱了四五成的樣子。
此消彼長之下,周安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你們這些土著,只會對規則進行粗暴的利用,離開了所在的世界之後,什麼都不是!”
老頭看著周安悽慘的樣子,大笑著說道,神色間滿是癲狂,卻同時又是充滿淡漠的樣子,極為矛盾。
周安彎著背,雙手耷拉著,看著老頭,神色卻是激動且興奮,嘴裡咳著鮮血,說道:
“土著?誰告訴你我就是土著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們就像是從陰暗地方鑽出來的蟲子,祈求著陽光,卻又害怕著陽光。”
他體內那團黑乎乎的物質在這個環境下發生了不可知的變化,像是顯露出本來的樣貌,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淤泥,上面遍佈著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眼睛,每一隻眼睛中都帶著各樣的神采,還散發著絢麗光輝。
還不只是這樣,這淤泥就像是心臟,一端連線著他,另外一端連線著的便是腐朽劍意,很難訴說,究竟是怎樣的模樣,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大體上是一隻只黑色的手纏繞在一起,手上的紋路清晰,有著銀灰色的光輝勾勒出一隻只更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