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祭祀是表明主人的身份,兵峰則是保證權利的安全。
這等軍國大事,在時常發生兵變的日本人看來,是最應該關注的。
加上,滿洲國軍戰鬥力並不高,並不願意進山剿匪,一般都是給關東軍打下手。
山上冰天雪地的,士兵也沒有作戰動力,下發的賞錢,也經常被長官們剋扣,遇見這樣的任務是能推就推。
今年滿洲國也有了大變化,執政已經變成了康德皇帝,但仍然不掌握實權,還是一尊高貴的吉祥物。
但為了給陛下獻禮,各省又開始圍剿山上的義勇軍,希望在康德元年晉升職位。
總理大臣鄭孝胥,身為復辟派的領袖,也不甘示弱,安排自己的兒子鄭禹,擔任建設局局長,開始大興土木,修建新衙門。
這位詩壇領袖,書法大家,同光體的倡導者,在政壇上的能力,並不及書法藝術天分的萬分之一。
關東軍正在前線拼命,實在不適合大興土木。
這也說明,復辟派跟關東軍高層的矛盾,擺到明面上了。
鄭孝胥跟關東軍的明裡暗裡的對抗,就算遠在哈爾濱的陳真,都有耳聞。
甚至鬧出了政務廳和總理大臣府,各不用印的鬧劇。
新京的政治鬥爭,真是進入了白熱化。
身為親日派領袖的張景惠,態度卻很曖昧,稱病不出,回到奉天養病,將軍政部交給日籍顧問們掌控。
所以,現在關鍵的一點是,得搞清楚這個王得文到底是誰的人,為什麼要上山剿匪。
原本是簡單的事兒,可一糾纏到政治上,就如同一團亂麻。
黃月英三刀斬亂麻的典故,可不敢用到這裡。
因為要是切錯地方,可會傷到自己。
“我也沒有搞明白,就三個保安團,頂多有一千多人,夠不夠帽兒山的義勇軍塞牙縫,都兩說。”
“馬瘦刀鏽,為什麼非得出去送死?”
“王得文雖然也是老奉軍出身,但打仗就沒有勝利過。”
“當團長的時候,因為丟了山海關的前線陣地,差點讓老帥爺槍斃,還是他學長楊雨庭求情,才免他一死。”
“冰天雪地的,剿個屁匪,也不怕凍著!”
小安子邊開車邊罵,順便將王得文的老底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