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變故讓全場人都大驚失色,要知道,四大派之間比武是常有的事,歷來爭強鬥狠的情況雖然不少見,但要人命的事情還從未發生過。畢竟四大派同氣連枝,就算有人不合,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取人性命,更不會下手如此狠辣。眾人心裡也都明白,所謂演武大會,不過是四大派之間為了弘揚名聲,佔據個江湖地位的名頭而已,要的其實就是面子,孰勝孰負,也不會影響太多。更何況,白宏可是白太寬的長子,乃是蜀山派名正言順的下一任掌門繼承人,深得白太寬真傳,論實力,與嶗山五子相比不遑多讓,甚至更高一些,與公孫曦、駱山禾相比,也不會差太多。
但是李初陽竟然斬殺了白宏,此舉犯了四大派之間的忌諱,更是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實力已經位居掌門級別,不僅蜀山派的人難以接受,就連嶗山派自己人,也是極其不痛快。
見白宏慘死,蜀山派一眾人馬,上百號人衝下擂臺,將李初陽團團圍住,劍拔弩張,叫囂著要為白宏報仇雪恨。李初陽此時心態倒是平和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霸瓠吸飽了白宏的鮮血,索取了他的靈氣,讓李初陽無比鎮定。見眾人圍攏,他不慌不忙,將霸瓠輕輕一揮,放在身前。這個動作稀鬆平常,卻讓蜀山派眾弟子一驚,領頭的幾人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嚴陣以待。李初陽見狀,心中暗暗好笑,道:“想報仇?放馬過來。”
這時,公孫曦和駱山禾為白太寬輸送真氣,定了定白太寬的神,總算是甦醒過來,見擂臺上蜀山弟子圍攻李初陽,大喝一聲,跳下擂臺。眾人見掌門親自下場,紛紛避讓,把中圈留給了白太寬。
白太寬手持巨闕劍,劍頭指天,怒道:“李初陽,你竟然在四大派的演武大會上痛下殺手,你可知,犯了什麼忌諱?”
李初陽淡淡說道:“忌諱是白掌門定的,你說犯了什麼忌諱?”
這是,文柏平和其他四子也飛下擂臺,畢竟李初陽是嶗山弟子,五子也怕他跟白太寬動起手來,讓嶗山派無地自容。而文柏平和洛得水嘴上不說,心裡卻著急的很,一來擔心李初陽的性命,怕蜀山派狗急跳牆,二來看李初陽功力竟超出想象,與白太寬若動上手,孰勝孰負也是難料,若再傷了白太寬,那以後嶗山派就無法在江湖行走了。
嶗山五子擋在李初陽和白太寬之間,文柏平怒斥道:“初陽!演武大會講求以和為貴,你怎能取白大公子之性命?你這逆徒!你讓為師說你什麼好?”
李初陽哈哈大笑道:“師父!適才那白宏用計傷我,用暗器傷我,在場所有人,誰站出來說了公道話?而那白宏已經傷了我,還在三尺身前打出蓮瓣嚴殺劍,那時,此人毀我四肢經脈,重創我心脈,刺透我五臟六腑,我摔倒在地,幾近奄奄一息,誰又站出來替我說了公道話?若不是我有自保技法,那一擊,死的人便是我,若我死了,誰又能問白宏討個說法?說到底,所謂四大派,都以蜀山派馬首是瞻,演武大會是蜀山派定的,演武擂臺是蜀山派建的,規則是白掌門說的,若是蜀山傷人,便是刀劍無眼,而我傷人,就是犯了忌諱,哪有這種道理?”
文柏平被李初陽說的竟一時答不上話,只氣的臉紅脖子粗。洛得水走過來說道:“初陽,就算如此,四大派同氣連枝,你既然技壓白宏,自然有取勝的方法,又何必害人性命?”
“洛師叔,列位!你們適才也看到了,白宏那一招撒手鐧,就是來取我性命的,試問那招集合他全身氣力的蓮瓣嚴殺劍,在場有多少人能接的住?那並非化勁便可防禦的招式,只能硬碰硬,我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最強靈氣與其相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關性命,我還哪裡有機會尋找致勝的途徑?”李初陽言之鑿鑿,說的確是事實,在場眾人也不免啞口無言。
白太寬怒道:“孺子小兒!巧言善辯!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再多說。嶗山五子本身就是我的晚輩,我與他們的師父甄玉華才是平輩,要說掌事,那我就替甄玉華清理門戶,讓嶗山派知道知道什麼叫以牙還牙,血債血償!”說罷,將巨闕劍一橫,便要殺將過來。
公孫曦、付元普等人,連同駱山禾一起,紛紛飛下擂臺,道:“白掌門息怒,有事好商量!”白太寬哪管得了那麼多,執意要殺李初陽。
十方派眾人見掌門下了擂臺,也怕發生群鬥,傷了掌門,也紛紛衝下擂臺,人聚的是越來越多。冷敖空高聲喊道:“其實大家看的清楚,李初陽也並非故意,既然都拿出了真功夫,那一念之差不就會送了性命嗎?”
白太寬怒眼瞪向冷敖空,罵道:“大膽!冷敖空,不要以為僥倖勝了幾場,就能在這裡大放厥詞!”然後轉向公孫曦道:“你怎麼教徒弟的?”
南門嬌也說道:“我小師弟說的沒錯,我也不覺得小道士有錯,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重傷下瞬間癒合,但之前那重傷,可是白宏打的,還用暗器傷人,說起來就讓人不齒!”
白太寬怒不可遏,瞅準南門嬌的所在,飛身一擊,單掌拍向南門嬌的腦門,而李初陽見狀,飛身上前,擋在南門嬌身前,也伸出一掌,一老一少便催動真氣對了一掌。白太寬沒想到李初陽會跑過來,這一掌只用了六成功力,但李初陽卻用了十成,一掌對完,白太寬被震出一丈多遠,但他久經沙場,而且本是空中自上而下擊掌,自覺被震開後,便一個跟頭翻回原位,穩穩站住,也沒有失了身份,但是左手手掌麻麻發痛,心中也是一驚,暗道:“李初陽這小子,功力竟如此深厚!”
李初陽站在地上自下而上對了一掌,身後也無路可退,只見他腳下擂臺青石板震裂大片,雙腳也陷入了動土之中,腳踝處也是隱隱作痛,暗道:“這白太寬不愧是一代宗師,勁力果真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