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嘆了口氣說:“我敢對二王子無禮,那是因為知道他們的短處,他們自作聰明想用和談爭取汗位,我便可以拿捏他們,可這位國師不同!”
“哪裡不同?”
“他知道咱們也不想開戰,他更知道我拿不準他的心思,便輕易不敢太過無禮,誰知道他們的底線在哪?”
老和尚愣了愣,他雖不知道底線為何物,但突然恍然大悟道:“他在用你對付二王子那一套對付你!”
秦無病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不過他比我有禮得多!”
“所以他想激怒你,你也越是不敢怒,他越知道咱們不想開戰!而你,只能憋著!”
秦無病聳了聳肩說:“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今日我必須要見吳將軍。”
蕭天成禮貌的坐在書房內幾把椅子中下首的位置,臉上保持著謙和的笑容,看著秦無病和老和尚進屋,忙起身,等老和尚和秦無病坐下,蕭天成這才重新坐下,極是有禮。
小摩和小斯進屋上茶,蕭天成問:“我見秦都尉家中像是沒有丫鬟?是因大長公主不喜?”
秦無病笑道:
“進京之後,倒是有幾位友人到過家中閒坐,他們有建議種什麼樹,栽什麼花的,有說書房內應添置那些擺設的,偏國師與人不同,一上來注意到的竟是女色,不是,竟是沒有丫鬟,想來北元那邊……比較注意僕人男女人數,又或者,男人都上戰場了,家裡自然女人多一些?”
蕭天成笑道:“有些道理。”
說完,蕭天成便端起茶碗,小斯剛要轉身離開,蕭天成胳膊肘撞了一下小斯,一碗熱茶灑了,卻只有一小部分灑在蕭天成的腿上。
秦無病終於在蕭天成的臉上看到了惱怒,小斯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秦無病,想說:我可沒碰他。
秦無病擺了擺手,說:“下去吧。”
“慢著!”蕭天成沉著一張臉抬手喊道。
秦無病理都沒理,朝小斯擺了擺手,小斯趕緊出了書房。
“秦都尉便是如此待客的嗎?”蕭天成鐵青著臉,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秦無病翹起二郎腿,臉色也不好看,他問:
“你何苦呢?要說因為一杯茶開戰,你多餘跑這一趟!就算你不累,考慮一下馬!你想試探,我陪著你,你想過分,我可沒時間沒你玩!”
蕭天成雙目緊緊盯著秦無病的臉,像是想從上面找到哪怕一絲絲的驚慌,可惜他沒找到。
老和尚冷哼了一聲說:“你還是別拿他身邊的人試探他,想當初在西寧,他能為了兩名隨從隻身衝向敵營,就這膽識,不是你能有的。”
蕭天成變臉極快,瞬間便從惱怒轉換成無奈,道:
“秦都尉一味的覺得北元不敢開戰,我是真怕你一不小心,成了安國千古罪人!”
“瞧你這話說的,別管罵名還是美名,能流傳千古,我都樂意!”秦無病笑得很是開懷。
蕭天成指了指腿上的茶漬:“溼我衣衫事小,辱我北元事大……”
“大小都讓你說了,我們就不能說兩句?”老和尚嚷嚷道:“茶灑了怨誰?若是秦家下人不小心打翻茶碗,你之前北元人心胸開闊,闊哪去了?若是下人成心灑的,你倒是可以喊一喊,可問題是我們都長著眼睛呢,你自己撞人家還有理了?要我說,你成心自己辱自己,好在我們安國要到一些好處……”
“你們不是不懼一戰?!”蕭天成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