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病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說:
“首先,胡謙即便死在京城邊上,也不會以菌藥中毒的樣子死,若是我所料不差,理應跟立山這次一樣,不然那些隨從不可能快速想到用砒霜,這一步應該是早就商量好的,只不過地方不同,周邊環境來不及佈置。”
秦無病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若是胡謙死在京城邊上,皇上一樣會召我回來,菌藥這種毒可加速屍體的腐爛,此時又是盛夏,我從金陵趕回京城需要時間,至少比到立山縣時間長,等我到了之後……定不會如在立山縣衙一般痛快查案,且他們早有佈置,皇上必定會力排眾議的支援我開棺驗屍,可等查到真正的死因後,皇上會如何想?”
“你這話說的不對,真要是你和大長公主所為,你查完不說便是了,皇上怎會知曉這世上還有菌藥一事?更何況根本就不是你們乾的,你查明之後定會如實說出,他們還能如何?”林淮雙手一攤。
秦無病搖頭道:
“既然他們敢用菌藥,便說明他們知道菌藥,對嗎?他們既然早就安排,怎會容我說出?他們要的便是眾目睽睽之下,讓人有那種揭穿的感覺,有那種‘原來如此’的頓悟!”
鳳鳴說:
“這種事好安排,開棺驗屍的時候,弄個年近古稀的老大夫藏於圍觀的人群中,甚至都不用離得太近,聞到味兒了,便開始驚呼,只要他先與駙馬開口,這事兒便成了一半,大長公主對西南毒物著實用了幾年時間鑽研,知道的人不算少,再有人悄聲議論,這事便算是成了。”
“成了又能如何?他們找不到證據!”林淮嚷嚷了一句。
“是呀,想動大長公主一件事定是不能!兩件事呢?三件呢?若是如他們謀劃的那般,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只要沒有查到真兇,便會時不時的被胡家人拎出來說一說,皇上便會想一想,這根刺算是扎進去了。”秦無病自言自語一般的喃喃道。
郭正看了眼林之棟,二人此刻的心境倒是一致的:幕後之人用心良苦啊!
郭義著急的問:“既是知道他們用心叵測,咱們眼下要如何做?”
秦無病冷哼了一聲道:
“胡謙沒能撐住,死在立山縣,這一點本就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如今能阻撓我查案的也只有那位唐御史,不足為懼!二位大人,”秦無病朝郭正和林之棟拱手道:“先審一下客棧中人,因是情急之下找的客棧,想來淵源不會太深,能問出些實話,看看胡謙是怎麼進的客棧!內什麼,二位大人可有十分信任的手下?可否……秘密審問?”
郭正點頭道:“這府衙之中也不乾淨!”
林之棟忙問:“既是如此,咱們在院中這番談話豈不是……”
秦無病瀟灑的擺了擺手,又指了指鳳鳴道:“有他在,不會有人聽到咱們說了什麼,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開口。”
鳳鳴雙眉一挑:“我可沒佈置,剛才只顧著吐了。”
“真的假的?”秦無病大驚失色。
“假的!”鳳鳴笑得很歡快。
“別美,速速跟我去給九哥寫信,務必要將信安全交到九哥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