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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病滿腔熱血的走進一個巷子,這時天色已全黑,大雨依舊滂沱。
巷子深處一戶人家門口掛著隨風搖曳的白燈,燭火已經被雨水澆滅了,白燈搖曳的更加肆意,門前立著一根竹竿,上邊掛的招魂幡更是被風雨催促著毫無章法的亂飄,突然一個閃電,眼前的黑色幕簾瞬間消失,一行人清楚的看到前面的素白,不禁都放慢了腳步。
只有秦無病依舊大步向那戶人家走去。
這戶人家是小門小戶,院子不大,一進院門就能看到正房大廳敞開著大門,廳內正中一塊兒白色幔帳後面擺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可廳內無人,只有微弱的一盞油燈擺在棺材前面的黑漆木桌上,香爐無香,桌上無供果,但是哭聲卻不絕於耳,且悲哀至極!
秦無病站在院中,先是環顧四周,才大喝一聲:“衙門辦差,可有人在?”
這是一起奇葩的人命官司,死者何氏是這戶人家的大兒媳婦兒,擊鼓鳴冤的是二兒媳婦兒趙氏。
趙氏跪在堂下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只說:“大嫂被害死了,死了!下一個就是我!”
秦無病知道,在這裡,如果不是威脅到性命,趙氏一個女人根本不敢來鳴冤!
縣太爺方如山,白淨的麵皮,一張胖臉,威嚴的時候像是都帶著一絲笑意,他只看了看秦無病,秦無病就帶人出發了。
……
秦無病喊完之後,正房裡屋影影綽綽的,慢慢悠悠的挪出來三個人,一位白髮老嫗,兩名中年男子,這倆人一看就是哥倆兒,長得頗有相似之處,剛才刺耳的哭聲應是出自這位老嫗。
“死者是否已經裝殮入棺?”秦無病冷聲問道。
哥倆兒攙扶著老嫗緊緊縮在一起,竟是沒人吭聲。
秦無病雙眉一挑,大喊一聲道:“入屋查驗,若是屍體已經入棺,開棺驗屍!”
說罷,秦無病帶頭衝進正房大廳。
老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拽住秦無病的胳膊帶著哭腔喊道:“不能開棺啊!”
“就是說你們已經裝殮了?倒是挺快!”秦無病不屑的扭頭看了一眼老嫗,馬上跟身後一位長臉小眼睛的捕快說:“牛二,開棺!鄭老頭來了沒?”
牛二帶著倆人上前推動棺材蓋兒,一名佝僂著身子,穿著蓑衣的老者走向前,懶散的道:“叫我何用?你驗完我簽字畫押便是了。”
“你個老東西,哪來的蓑衣?”秦無病瞪眼問。
“眼瞅著快下雨了,我又上了年紀,可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老鄭頭話還沒說完,牛二幾人已經推開棺材蓋,只聽幾人同時大叫了一聲‘啊’,然後驚恐的蹦到一邊,還有一個直接坐到地上。
秦無病緊皺雙眉兩步走到棺材旁,藉著昏暗的油燈往棺材裡一看……屍體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