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過去,一邊大聲道:“誰是新東家?我今天把話說在這裡,就是皇帝來了,也得講道理!今年的租成由封家說了算。”
“大膽刁民!”
柳文彥喝道:“居然敢口辱聖上,該當何罪。”
崔成掃了他兩眼,頓時樂了,居然是八品小官。
他懶洋洋的道:“我說這位官爺,在下如何口辱當今聖上了?聖上是真龍天子,說話金口玉言,句句在理,我說皇帝講道理,難道不對?”
李軒搖搖頭,當真是小鬼難纏。
柳文彥一身官袍擺在陰面,村正不怕,這新來的也不怕。
柳文彥面無表情道:“胡言大唐律例,還拿當今聖上說事,你這不是對聖上不敬又是什麼?”
他猛地大聲道:“今日不說出一二,本官定拿你歸案!”
崔成一愣,皺眉道:“我怎麼就胡言大唐律例了?”
柳文彥雙目直視崔成:“根據唐律,但凡賞賜田地,從封賞時起,一切歸屬封賞者。你說今年租成由封家說的算,豈不是胡言亂語?”
崔成面色微變,狡辯道:“呵呵,這位官爺爺莫要嚇我不懂法,按照規定,田畝就算易主,當年的收成也是老東家說的算。”
柳文彥皮笑肉不笑道:“亂改唐律,罪加一等!”
崔成退後兩步,大聲道:“你別嚇我,規定就是這樣的,我也是城裡來的,可不是嚇大的。”
柳文彥冷聲道:“莫非你自認比本官更懂唐律?要不要回官府對峙對峙?”
崔成冷額頭直冒冷汗,他是真被柳文彥嚇到了。
規定是規定,可到底是不是唐律誰說得清楚啊。
忽然他又挺起胸膛,叫道:“你給我等著。一會封部司過來,這是他家的地,你跟我說沒用,有本事你去跟他說。”
“封部司?”
李軒不由一愣。
柳文彥低聲解釋道:“隸屬工部,根據官職來算,應該是封侍中家二郎,封言城。”
見李軒不說話,柳文彥尷尬道:“封部司官職比卑職官大。”
李軒擺擺手,笑道:“無妨,也算老相識了。就怕他不敢來。”
柳文彥眼睛一亮,心裡有了底。
見兩人小聲交談,崔成底氣足了。
“知道怕了?一會封部司就來,要是怕的話,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