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安撫柳如燕冷靜,便把羅小軍叫了出來。四人一起回到裝置車內,開始馬上交流各自的資訊。
首先是薛凱,他讓曹倩抽空查了柳如燕一家的資料,確認了柳如燕大學生畢業生的身份。柳如燕七年前來到S市後,除了短暫做過KTV公關,其他工作都非常不順心。直到她進入綠自然食品加工廠做總裁文秘,這才穩定了工作。但是因為柳如燕丈夫褚漢生傷人事件的發生,被害人家屬跑到柳如燕工作的地方鬧事,柳如燕的工作也受到影響,所以柳如燕便離開那家工廠。直到一年後,柳如燕才租下這個門面房,一邊帶著孩子居住,一邊開洗衣店謀生。
“綠自然食品加工廠的總裁叫做謝天!”杜克施忽然發現了重要聯絡點。
薛凱問道:“怎麼了?”
杜克施便把他剛剛發現的問題說了一通,眾人恍然大悟。
羅小軍道:“柳如燕三年前便離開了那家公司,但是現在還和謝天保持這種親密的關係,這確實非常可疑。還有,我剛才和柳如燕交流過程中,也暗示引導柳如燕這些年她一個人過得辛苦,是否有人幫助過她。她起初保持警惕,最後因為疏忽說漏了嘴,承認了確實有額外資助,但是其他不願多說。”
薛凱道:“所以柳如燕進入謝天的工廠上班,這裡面怕是有文章。還有,柳如燕的丈夫褚漢生也是很早就來到S市,但是他一直就是一個混混馬仔。根據曹倩查到的資料,我們可以推測柳如燕和褚漢生應該是在藍灣娛樂城的時候認識的。認識沒多久,他們便結婚生了孩子,屬於未婚先孕。三年前的那次嚴重傷人事件,是褚漢生毆打了一個叫做劉偉華的人。劉偉華坑了褚漢生一筆錢,不僅賠光了褚漢生的積蓄,還讓他欠了一筆外債。本來褚漢生可能會被判的更重,但是因為後期家屬同意場外協商,才最終獲得輕判,但是賠償也被提高。在褚漢生入獄後,柳如燕承擔了這筆賠償款項。”
杜克施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道:“劉偉華是劉偉明的親弟弟!不會是同名吧!Lisa所言和柳如燕親密的男人就叫劉偉明,這中間有什麼故事發生?”
薛凱道:“柳如燕本身確實帶有很多疑點。從儲諾失蹤到現在,作案者一直沒有跟柳如燕聯絡,沒提出諸如贖金等要求,這本身就非常奇怪。所以,這起小孩失蹤案件,或許又不單單僅僅是綁架案這麼簡單。如果柳如燕不對我們說實話,且把我們的疑問解釋清楚,我們的調查沒辦法順利開展。結合目前月山鎮的情況,我們又不容有失,以免引起更多波瀾,所以,我們可能要對柳如燕施壓。”
“我同意薛隊的意見。”杜克施道,“如果在天黑之前還不能找到頭緒,儲諾受到傷害的機率將會急劇上升,更麻煩的是月山鎮的特殊時期,我擔心會有人做文章。我也同意對柳如燕進行心理施壓,讓她把問題徹底說清楚。”
羅小軍也道:“國內外的諸多案件中,曾經有過母親自導自演綁架自己的孩子,從而達到一些目的的事情發生。雖然我不敢說儲諾莫名消失就是柳如燕的自導自演,但是我也同意必須要讓柳如燕把有些事情說清楚。”
四人中,三人意見都出現了統一,然而,一直都是為了結果可以用些手段的謝鍾陽在此時卻態度異常,他的臉色陰沉,冷冷道:“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母親丟了孩子,本身心理就已經在崩潰邊緣。如果再受到外界的心理施壓,一個柔弱的女人能承受的住?萬一柳如燕徹底崩潰出現意外,豈不是麻煩更大。”
他的發言讓三人都感到意外,杜克施歪著腦袋,不解謝鍾陽這是什麼套路。只有羅小軍注意到了,其實在剛才謝鍾陽重新回到如燕洗衣店後,謝鍾陽的神色舉止就有些異常。他留意到謝鍾陽多次盯著柳如燕看,而目光中帶著柔軟和溫情,這顯然和謝鍾陽平時的表現異樣。
羅小軍便問道:“鍾陽哥,你看監控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謝鍾陽道:“並沒有多餘的發現。”
“那你為何對柳如燕的態度產生軟化。”這句話是薛凱說的,他也意識到謝鍾陽的情緒反常。
“我只是覺得柳如燕已經很可憐,我們不能繼續讓可憐的女人受到傷害。”謝鍾陽目光恢復了堅定,“我看過監控影片,柳如燕不可能把自己的孩子藏起來。從偵破角度而言,我認為我們現在不應該把關注點放在小孩的母親身上,而是先弄明白,儲諾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杜克施終於沒忍住,道:“可是如果柳如燕撒謊,那儲諾就不是憑空消失,我們的調查方向就錯了。”
謝鍾陽被杜克施的話激怒,聲音瞬間變大道:“那是她自己的孩子,柳如燕怎麼可能撒謊。”
“鍾陽,你跟我出來一下。”薛凱看不下去了,他知道他得跟謝鍾陽單獨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