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忠誠的一條狗!可惜嘍可惜嘍。我也很想從你屍體上踏過去。可是,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北奚直勾勾地瞪著蕭則令,語氣堅如刀刃。
“剛才那兩千換了方向的兵,真不是我的人。實不相瞞,他們的主人,是你們藍域的人。他讓你,替他當這個叛國賊。”
“哼,可笑。我北奚生是藍域的人,死是藍域的魂。叛國?在我這,絕無可能。”北奚抹了臉上的血,握緊了手中沾滿血的劍。
“那你說了可不算,矮個子。”蕭則令嗤笑一聲。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說了,我死也不會叛國!”北奚頓時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聲音開始顫抖。
“那裡,”蕭則令再次指了指衍城,“我現在的兵力你也看到了。你已經完全不是對手。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替那人當叛國賊,承認你和我勾結。若是如此,我便放你和你的這些殘兵敗將一馬。第二,你若是不替那人當叛國賊,我便殺光你的三百兵,闖開衍城的城門,然後——”
“然後如何?”北奚雙眼漲的通紅,佈滿了血絲。
“然後,屠城。”
“你!蕭則令!那可是三萬人性命!”
“你知道那是三萬人的性命就好。所以矮個子,想好了嗎?是背下叛國賊的罪名,換一城百姓的安穩,還是,一身清白的回去,眼睜睜地看著我屠城?”
北奚身後有士兵拖著一條滿是血痕的腿走上前來,衝著蕭則令喊道:“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其餘殘兵便隨著附和:“對!蕭賊不得好死!”
蕭則令大笑一聲,笑聲如禿鷲般狠戾:“你們一個個,知道自己多可笑麼?來,不怕死的,站到老子面前來。老子這就一劍成全了你們。”
那個拖著腿的人一瘸一拐地走向蕭則令。
他行至蕭則令面前,對著漫天黃沙大吼:“蒼天可見,我黎申誓死不負藍域!”
隨即,自己手中大刀一揮。鮮血從脖頸崩灑而出,傾瀉一地。
這個叫黎申的名不見經傳的人,直勾勾地倒下,雙膝不曾彎曲半分。
蕭則令再次看向北奚身後的人,大喝道:“還有誰?還有誰想學這個自刎的傻子?來啊!”
殘兵鴉雀無聲,一個個似是成了石像一般。
北奚手中的劍指向地面。劍上的血仍在一滴一滴順著劍身紋路從劍尖滴落,滴在地上的血河裡,濺起幾絲鮮紅。
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血滴濺起的聲音。
......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北奚身後那三百殘兵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