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黃沙谷之後,周圍的人就比谷口要少得多了。
乍一見眼前的畫面,非梧忍不住感嘆起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們的左手邊是灰褐色的幾乎垂直向上的峭壁,右手邊卻可以俯視著一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腳下的天然石棧道更是綿延了足有百里。
儘管是正午,森林的上方還是籠罩著薄薄一層白色的霧靄,隱約間還能聽到下方傳來的陣陣獸吼聲。
師兄妹兩人皆被黃沙谷兇險壯闊的奇景鎮住,以至於回過神時,連清都已經甩了他們近一里地了。
兩人對視一眼,雖說黃沙谷長達百里,但以他們趕路的速度,沒必要走這麼快吧。
更重要的是剛開始就走這麼快,途中很有可能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
這是常識,以連清的閱歷,不可能不知道吧。
無奈連清就像個悶頭葫蘆一樣,腳下生風,頭都不回。
連清的神色十分難看,怎麼會在這裡碰上那個小子呢,希望他沒看到自己,不然肯定又免不了一頓奚落。
後方傳來快速的腳步聲,連清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我說連大人吶,你這是趕著去接生還是趕著去投胎啊。”非梧一拍連清的左肩,卻蹦到他的右邊。
看到是非梧那張精緻的小臉,連清竟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梧桐姑娘,是你啊。”
非梧一愣,他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是她啊,他們不是一起一路走來的嗎,怎麼他看到自己好像很意外?
正準備懟他兩句,後方又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待腳步聲靠近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連大人?”
連清的身子一僵,該來的還是來了。
在廣場上與非梧撞到的青年男人跑到他們面前,誇張的看著連清道:“連大人!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被調去了青離城就再也回不來了呢,呵呵。”
非梧眸子一眯,這位,來者不善啊。
陶文欣然看向非梧,怎麼是剛才那個撞了自己的姑娘,他的笑容僵了僵,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非梧,語氣輕慢,“這位姑娘是?”
不等臉色黑如鍋底的連清出聲,非梧猛地從衣袖裡掏出那柄銀色的匕首,在身前行雲流水的比劃。
“我啊,其實我是一名廚子!我最擅長做的就是炒牛舌,先用鋒利的匕首沿牛的嘴邊捅進去,再用力……”她手中的匕首作勢往下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