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永朝她走去:“你生病好了沒有?”
“小叔告訴你的?”
“嗯,那個中醫怎麼說?能不能根治好?”
她長這麼大,在她單薄的記憶裡,面前這位從來沒有對她噓寒問暖、問長問短過。
林墨別過臉,嗓子被梗住,說不出話來。
林之永僵硬了片刻,內心漸漸被一種摻雜了悔意的悲涼感佔滿。
天黑後,彎彎的月亮出來了,懸在玉蘭樹的上方。
南方沒有暖氣,寒冬臘月的夜裡,林墨在被子裡蜷縮成了一團。
以前也沒冷得這麼不能忍受。
果真,人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臘月二十七,林之永出門買菜去了。
於珍珍和喬媛來拜訪。
於珍珍頭髮長了很多,剪了齊劉海,髮尾還燙了卷。
她把一籃子水果放在地板上:“墨墨,我還是不敢相信,你跟陸軒分手了。”
喬媛瞪了她一眼:“過年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林夏生在客廳裡寫春聯。
林墨把她倆帶進臥室。
“我去年就想找你來著,結果你沒回來。”
“過完年我還得回去,你們記得別告訴陸軒我在L市。”
“以前就沒跟他聯絡過,何況他現在是明星了,早就忘掉我們這些老同學了吧。”
“墨墨,你們太可惜了,我沒想通,像他這樣的,一直不能正大光明地談戀愛,那肯定也結不成婚,難道要孤獨終老?”
“所以明星普遍結婚都比較晚,還有你說話怎麼老是這個樣子......”
於珍珍畢業後就在A市上班,喬媛考上了碩士研究生。
林墨留她們吃了午飯,下午三人又去街上逛了半日。
街道兩旁張燈結綵的,人行道的樹枝都掛上了霓虹燈,出來置辦年貨的人們喜氣洋洋。
臘月二十八,燕禾揚與翟念甜一起來了。
林墨開門的時候,握著門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燕,燕老師......”
燕禾揚穿了鉛灰色的羽絨服,還是戴著那副金邊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