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女孩子款步姍姍而來,王琳坐在辦公桌前望著她,心下暗暗點頭,女生還是這樣端莊矜持的好。
“上半年市裡的硬筆書法比賽名額已經定下了,由高年級的同學去。下半年的毛筆書法比賽,我自作主張打算推薦你參加。”
林墨愣了愣,眼睛仍是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別的同學......”
“你們的水平我很瞭解,再說,你祖父教出來的不會差,”王琳喝了一口泡好的西湖龍井,“我曾以為我是關門弟子,沒想到又多了一個小師妹。”
剛剛還靈動的少女現在一動不動,呆如木頭。
王琳好笑地看著她:“我比你大不少,私底下還挺想聽聽你叫我師姐的,不過平常還是保持原樣吧。”
林墨呆呆地回了教室。
中午放學回家後,林墨跟祖父問起了此事。
“你入學剛分班那會,王琳就打電話給我說過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老人眉目依舊清雋,“書法比賽你如果想參加,有空就多練練字。”
林墨六歲開始學寫毛筆字,最開始是祖父手把手教的,她天賦不錯,性子靜能坐得住,短短几年時間就練出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筆鋒柔和,秀雅端方,字如其人。
從這天起,林墨每天午後都靜下心來練字一刻鐘左右。
週末,小區裡似是搬來了新的人家。
一輛小貨車停放在小區門口,幾個小孩子聚在一起好奇地看著。
先是從車上下來一位三十多歲面龐秀麗的女人,拎著一個小行李袋往小區裡走。她穿了長款的藏藍色毛衣外套,頭髮只用黑色髮圈隨意綁在腦後。
隨後司機也下來把車門關好,是個模樣憨厚的中年男人,他將車後面載著的幾個大紙箱子卸下來,扛起其中一個,往婦人的方向跟上,直到一棟樓的樓下,駐足,喘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往樓上而去。
如此反覆了幾次,終於搬完了七八個箱子。
這時,一個少年從車尾利落地跳了下來,順手拽下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貨車悄然離去。
少年不緊不慢地往裡走著。
他穿著一件咖啡色運動外套,純黑色的休閒褲,白色的休閒鞋沾了灰,有點發暗。
春日的陽光溫柔和煦,一陣微風把桃花樹上的花瓣輕輕捲了下來,紛紛揚揚,落英璀璨。
少年仰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