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是忘了,就在不久之前,這個不會撒謊的孩子,還在全家人面前,謊稱自己剛剛回國。
半小時後,江辭跟著江楚言回到了御庭苑。
進了家門之後,江楚言還沒來得及開燈,就感覺到江辭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輕輕環著她的腰,低頭伏在她肩膀上。
他今天晚上和親戚們喝了點酒,呼吸間都帶著酒氣。
江楚言皺著眉,「江辭,放開我。」
她感覺到他搖了搖頭,然後壓抑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都那樣對你。以後再有這種事,我們就不去了。」
江楚言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我和他們非親非故的,不去也就算了,可那是你的親爺爺奶奶,江辭,你別這麼任性。」
「你今天一開始不是沒打算去嘛,後來怎麼又改主意了?」
江楚言一聽,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一開始沒打算去?」
「你在餐廳和那個男人吃飯的時候,我看見了。那個男人是誰?」
江辭這時候問得自然,語氣裡也沒什麼起伏,江楚言回:「中醫。」
敢情那時候在他看來的「握手談笑」,原來是把脈。
可他還是不高興地抿了抿唇,把脈什麼時候不好把,非得在餐廳裡動手動腳的。
「你身體怎麼樣了?」說著,他手掌覆住她的小腹,「有沒有好一點?」
「嗯。」她含糊地說,「你不是回來找東西的嗎,抱著我怎麼找?」
江辭有種直覺,江楚言又要開口趕他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可憐巴巴地說:「江楚言,我想回家住。我沒地方去了,你真忍心看我睡大街?」
江楚言顯然是不相信的。
「你要真沒地方去,這幾天都待在哪兒了?」
而且看看他的衣服,顯然是換過了的,壓根不像沒有地方去的樣子。
「公司。」江辭說,「公司也沒休息室,我在沙發上睡的,衣服是助理買的,都還沒洗過。我的證件寄去國外給顧天樂辦手續了,住不了酒店也租不了房,你就不能收留我幾天?」
江楚言其實是不想讓他住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