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你休想活著離開大周!
……
四方館,正堂。
氣氛從一開始就極其凝重。
盛端明吹鬍子瞪眼地說道:“徐首輔,貴國上下究竟想做什麼?你們要聯姻和親,我朝陛下沒有推卻,當即就派遣使團南下,志在修復兩國關係,成為真正的友鄰之邦。然而你們暗藏禍心,從使團抵達建安城開始,針對我們正使的刺殺就沒有斷過,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
他憤怒地盯著徐徽言,壓根沒有去看旁邊的冼春秋一眼。
當年冼春秋叛逃南周,給大梁南境帶來難以抹平的傷痛,盛端明那時正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又是秉持忠義之道的聖人弟子,對這樣的人自然仇恨至極,即便到了如今也不會假以辭色。
徐徽言不疾不徐地說道:“盛大人,兩國之間恩怨複雜,很多事情難以理清對錯。但是我相信兩位能夠明白,我朝陛下斷無傷害使臣之心。”
盛端明歷來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當初對裴越也敢當面理論,更何況此事是大梁佔理,當即厲聲駁斥道:“徐首輔說得輕巧,此前那個在四方館外刺殺裴正使的刺客來歷查清楚了嗎?就算你們說他只是一介草莽,背後無人指使,那昨夜在東林動手的又是何人?鎮國公方謝曉的嫡子!這件事你們如何解釋?難道這方雲虎的所作所為與方謝曉、與你們朝野上下沒有任何關係?”
徐徽言眼簾微垂,淡然道:“四方館門前那個刺客名叫辛曠,他已經承認自己的身份。”
堂中氣氛陡然一肅。
裴越略有些意外地看著徐徽言,那次徐初容登門商議,利用裴越年底成親的由頭說服他大事化小,最後他同意處死刺客不追究其他紈絝的責任,沒想到徐徽言竟然堅持調查下去。
盛端明意識到事情可能另有玄機,皺眉問道:“此人為何要刺殺裴正使?”
徐徽言緩緩道:“辛曠不是周人。”
盛端明愣住,良久才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徐徽言抬眼望著裴越,平靜地說道:“辛曠是你們梁人,他這次來到建安城,乃是受人指使刺殺中山侯。”
“荒謬!”盛端明冷靜下來之後態度堅決地駁斥,沉聲道:“徐首輔,莫要作此兒戲之言!你說辛曠是梁人,可有憑據?你說他是受人指使南下刺殺裴正使,難道就憑他一面之詞?”
徐徽言沉靜地說道:“盛大人,本官一開始自然也不會相信,但是他將自己潛入我朝的過程說得很詳細,這段時間本官也已派人查明證實。另外,他對幕後主使的情況非常瞭解,其詳細程度絕非道聽途說能夠得來。”
他頓了一頓,誠懇地說道:“當然,本官也知道這件事過於匪夷所思,故而沒有對外宣揚,只是派人保護辛曠讓他活著。二位如若不信,可以當面審問此人。”
裴越不緊不慢地問道:“首輔大人,究竟是誰指使辛曠來刺殺我?”
徐徽言不解地看著裴越,猜不透這個年輕權貴的用意,難道這種事不應該避著旁人?
見裴越神色堅定,他輕聲說道:“幕後主使是貴國二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