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林倒也不是囉嗦的人,小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碧心將那包小衣裳仔細檢查了一遍,才交給雪沫拿下去收著,“奴婢瞧著這料子雖不算金貴,但都十分柔軟,適合小孩子用。娘娘,這林寶林似乎在巴結您誒。”
文曉荼笑了笑:“倒也算不上巴結,交好而已。”——以林寶林的位份,與她爭鬥,贏面很低,便索性主動示好。
碧心笑嘻嘻道:“她倒是還算識趣!”
文曉荼心道,在宮裡,刺頭兒都吃了教訓了,方氏進了冷宮、德妃幽禁思過,剩下的要麼性子被磨平了,要麼本來就平和。
“這樣也好。”她也不喜歡跟人爭來鬥去,尤其是為了個狗男人爭,太不值得了。
正在此時,狗男人駕到了。
皇帝明昭也是心血來潮,也沒叫人通稟,便直接來了,走到昌儀殿前,便看到個宮女抱著個不起眼的包裹快步出來,才剛要邁過門檻兒,就看到了皇帝本尊。
雪沫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皇上了,但是……她最近才剛曉得,金嬤嬤建議娘娘安排身邊宮女服侍皇上,而金嬤嬤舉薦的人,是玉墜……還有她!
又捂了一個春天的皇帝陛下又白了一個色號,雖然不算小白臉,但也顯得英俊儒雅了些。
雪沫一緊張,便被門檻兒給絆了一下,然後整個身子就朝著皇帝傾倒而去!
明昭雖久不去校場,但每日都習武鍛鍊,反應速度自是一流,他腳步一頓,身子一閃,輕而易舉成功閃避,而後眼睜睜看著那個宮女噗通摔倒在他腳邊兒。
雖然不是蓄意,但……明昭將其心聲聽了個真真,臉色刷得難看了起來,便冷冷吩咐梁琨玉:“把這個不長眼的奴婢打發去浣衣局!”
雪沫一瞬間臉上沒了血色,她急忙跪地磕頭:“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明昭臉上寫滿了不近人情,他當然這個這個宮女摔倒不是故意的,但是……方才其心中所思所想,已然對阿荼生了二心!這種奴婢不能留!
明昭揮了揮手,示意梁琨玉去料理,便大步進了殿中。
“奴婢當真不是故……唔!”雪沫的嘴巴已經被御前太監給捂住,這如花似玉的宮女像個麻袋似的被幾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太監生生給拖了出去。
梁琨玉笑了,“多年不見這種宮女了,冷不丁冒出一個來,倒是稀罕得緊。”——皇爺威重,御前的宮女可斷沒這種膽子。
“出什麼事兒了?”文曉荼早就聽見噗通一聲動靜,心下疑惑得緊。然後便見皇帝迎面而來。
明昭一把扶起屈膝見禮的阿荼,神色很是平淡:“不打緊,有個宮女不規矩,朕已經替你打發了。”
文曉荼愣愣的:“哪個宮女?”
明昭:朕哪裡知道她是哪個?
一旁的碧心已經膽戰心驚,她忍不住想:肯定是雪沫!都怪金甌嬤嬤出的餿主意,雪沫難不成是勾引皇上未遂,所以才被皇上給打發了?
明昭眉頭一皺,金甌?似乎是母后賜給阿荼的那個嬤嬤。
文曉荼見皇帝不說話,反倒是臉色愈發難看,便揮手叫碧心和疏柳退下,復又笑道:“只是宮女,皇上既處置了,便不要生氣了。”
明昭略一沉吟,便問:“朕和太后賜給你的教引嬤嬤,你用著可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