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望月樓,只見那店小二正在迷迷瞪瞪地,頂著兩個黑眼圈打掃衛生呢,他的左手拿著一把掃帚,右手拿著一摞碗筷。
他一邊掃地,一邊倒退著走,一下撞在了桌子上,右手的碗筷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掌櫃,立刻罵了起來,“你是不是瞎,把碗筷都打碎了。”
“我要扣你三天的工資,三七四十八文錢。”
三七四十八?
西門慶心中暗想,這掌櫃的這樣算賬,很容易沒有朋友的。
“掌櫃的,樓上的那位爺一晚上沒走,我都熬得受不了了。”店小二重重地把掃把摔在了地上,“我他媽不幹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掌櫃的打了個哈欠,“你以為我容易嗎,我等著他結賬走人呢,也等了一整夜,賬目我都算不明白了,我還不想幹了呢。”
西門慶聽了他們的話,心中暗想,這趙楷真是個死心眼。
你有在這裡等我的功夫,花兩個錢送給那大內侍衛總管,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把那兵符給盜了出來呢,何必在這裡受罪。
蹬蹬蹬上了樓以後,只見那趙楷正趴在桌子上,抑揚頓挫地打著呼嚕呢。
“鄆王,醒醒。”西門慶湊了過去,晃了晃他的胳膊。
那趙楷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鎮國公,您總算來了。”
“我有大事想要和你商量。”趙楷眼神中帶著一絲狠厲,“昨天得到訊息,其他分封在外的八個皇子,已經全都到了東京汴梁城,我打算搶先一步,把那兵符盜出來,然後號令周邊的節度使,進京勤王,你一下如何?”
西門慶坐在他的對面,拿起酒壺來,給自己到了一杯,一飲而盡之後,砸吧了幾下嘴,這不是自己家的西門釀嗎?
他瞥了一眼趙楷,隨後悠悠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楷噴著酒氣,“我昨天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喝了酒之後,覺得既然咱們是同夥,盜取兵符之前,應該跟你說一聲。”
“你喝大了吧,喝酒之後千萬不要輕易做決定。”西門慶說道,“盜取了兵符以後,殺了皇太子,然後你當皇太子?”
“我不僅要當皇太子,我還要當皇上!”趙楷站起身來,“這事兒呢,我已經跟你說了,既然已經決定從事兒,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更改的。”
說完了話以後,趙楷穿上一身夜行衣,然後又蒙了臉,“告辭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西門慶立刻說道,“王爺,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