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溫言身後的李子卿莫名的想起了和蕭平的對話。
在得知自己和溫言的種種過往後,蕭平當即指出了自己的錯誤。
溫言是什麼人?是當朝宰相,是現在實際行政的一把手,太后都只能在溫言的意見上打鉤,而自己既然和溫言有了這麼層關係,居然沒有利用起來,簡直是天大的浪費。
自己和溫言什麼交情?先有夜訪書房,再有政見一致,最後自己更是透過溫言向朝廷進了言,還在最後結成了某種鬆散的政治同盟,可以說自己和溫言的關係已經很深了。
而且溫言是個什麼性子?謙謙君子,憂國憂民,持身以正,他在馬蹄鐵一事上對自己有所歉意,那麼自己完全可以藉著杆子往上爬,把鬆散的政治同盟關係發展成牢不可摧的樣子。
所以多少皇親國戚就是因為和當朝大臣關係不好,或者交情一般,最後才落得個沒人幫忙說話的下場?而自己既然和百官之首溫言,內侍之首岑遂都有了交情,就更不應該浪費。
按照蕭平的說法,做一件事情,手段不重要,結果才重要,自己既然想要在河南道災情上做文章,這兩個人都繞不過去。
所以李子卿今天來了,走的還是親情路線,先別急著和溫言談正事,把和溫言唯一的正室夫人關係處好了再說。
而且一定要以晚輩相稱,等到溫夫人真的認下自己這麼個晚輩,溫言難道不會把自己當晚輩看?
也算是另一種途徑的夫人外交了。
走在溫言身後的李子卿下了決心,以後不管怎麼樣都得和溫夫人處好關係,香奈兒那邊有了什麼新玩意兒都直接送過來,隔幾天就來請個安。
反正看溫夫人的樣子,也和過河就拆橋的太后性格不太一樣,到時候真要是被溫言和溫夫人當成晚輩看待,那麼自己在長安才算是真的能橫著走了。
溫言現在才多少歲?四十左右。他還能當多少年宰相?沒人說得清楚。
但大家都有共識,按溫言的性子,錯誤是犯不了的,排除掉黨爭或者新皇政見不同的因素,他起碼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多麼恐怖的一個數字?如果把大唐比作一輛馬車,溫言能執著韁繩把這馬車趕到馬都老死。
自己之前還搞什麼君子之交淡如水,想靠某些來自未來的觀念潛移默化的改變溫言,讓他作為執政的人慢慢改變大唐,簡直太蠢了。
認個叔父不行?認溫夫人當個姨不行?
幹嘛把自己和溫言放在同一地位,當個晚輩,不香嗎?凡事都有人出頭。
反正唐皇是靠不住了,太后也靠不住,真要找靠山...
李子卿抬頭看了走在前方的溫言一眼。
還得是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