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阿巴泰沒有機會,此番能夠成為副帥,已經算是老天開眼了。
阿巴泰很憋氣,他當然知道副帥意味著什麼,如果主帥與副帥之間親密無間,相互信任,那麼作戰的時候,副帥在很多時候可以直接做主,甚至是直接指揮戰鬥,若是作戰取得大勝,主帥會不遺餘力的為副帥請功,可若是主帥與副帥之間的關係一般,那副帥很多時候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任何作戰的命令都是主帥下達,各級的軍官也只會聽從主帥的命令,除非是主帥陣亡了,副帥才能夠臨時指揮戰鬥,說的不客氣一些,這個時候的副帥,還不如下面直接指揮戰鬥的各級軍官。
阿巴泰目前就是此等的地位。
大軍從京城出發,柴米油鹽等事宜,悉數都是阿巴泰操心,大軍在什麼地方安營紮寨,什麼時候歇息,翌日什麼時候出發,都需要阿巴泰來決定,且這些事情還要好好做,若是稍微有些疏忽,身為主帥的多鐸就會發脾氣。
阿巴泰已經五十六歲了,比多鐸足足大了二十五歲,他也是努爾哈赤的兒子,這麼大的年級了,還要憋氣與慪氣,想來的確有些心寒。
阿巴泰也有欣慰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三個兒子都很不錯。
大兒子尚建很早夭折,次子博和託,跟隨多爾袞出征山海關,因為戰功晉升為貝子,第三子博洛,八年之前就被敕封為貝子,同樣跟隨多爾袞入關作戰,立下戰功,剛剛晉升為貝勒,第四子嶽樂,敕封鎮國公。
此次征伐陝西潼關,嶽樂也在大軍之中,跟隨在阿巴泰的身邊,如果嶽東此番作戰能夠立下戰功,回到京城之後,肯定會被敕封為貝子。
再次抬頭看了看天空,阿巴泰叫來了幾名軍官,開始安排佈置。
阿巴泰剛剛佈置完畢,稀稀拉拉的雪花已經開始飄揚,十月初下雪,不可能很大,不過因為下雪氣溫會驟降,所以大軍取暖是關鍵,萬萬不能夠因為氣溫驟降導致軍士凍傷。
大軍依舊在行軍,不過已經有部分的軍士前去搜集乾柴,待到安營紮寨的時候,點燃乾柴取暖,這樣就不至於因為過於的寒冷難以入睡。
馬背上的阿巴泰略微鬆了一口氣,目前來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父親大人,孩兒覺得,您是大軍的副帥,十五叔是大軍的主帥,如果有什麼事情,十五叔應該與您一同商議,一同來辦理,可孩兒看到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您在做啊。。。
阿巴泰猛地回頭,瞪大雙眼看向嶽東。
“不可胡說八道,東兒,副帥必須要服從主帥的安排,你十五叔是大軍主帥,他主要考慮大軍該要如何作戰的事情,其餘的事情自然是我來辦理。”
阿巴泰雖然憋氣,可是在嶽東的面前是絕不會透露絲毫的。
嶽東搖搖頭,不服氣的繼續開口了。
“父親大人,孩兒說的是實情,大軍馬上就要到潼關作戰,主帥和副帥應該要共同商議如何作戰的事情,孩兒看十五叔每天就是騎馬獨行,幾乎不理睬任何人,就算是十五叔內心有了定奪,也該要說出來,至少要和父親大人說一說。。。”
阿巴泰看了看嶽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東兒,這些話只能在我的面前說,千萬不要讓其他人聽見了,你也不小了,二十歲的年級,很多事情應該要明白了,要說你的運氣還不錯,不到二十歲就能夠跟隨大軍出征,就能夠立下戰功,我在你這個年級的時候,還沒有跟隨大軍出征的資格。”
“將來你也可能成為大軍的主帥和副帥,到了那個時候你就能夠清楚一切,清楚該要如何率領大軍取得作戰的勝利。”
“你現在這個年級,根本不是說話的時候,看著就是了,事後自己慢慢琢磨。”
“這一次征伐李自成,我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朝廷究竟是怎麼佈置的,該要如何徹底剿滅李自成,你十五叔還沒有說,也沒有全面佈置,所以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