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徵收商貿賦稅的事宜,目前正在南直隸與浙江兩地推行,其餘地方尚未完全鋪開,特別是福建與廣東兩地,基本沒有推開。”
“朝廷的賦稅收入依舊不足,開銷卻增加了很多,臣擔心,三五年之後,朝廷很有可能入不敷出,難以維持啊。”
朱慈烺點點頭。
“叔父不用過多擔心,這徵收商貿賦稅的事宜,急不得,南方尚未徹底穩定下來,有些地方的總兵,本就是最大的商賈,從他們身上徵收商貿賦稅,豈不是虎口拔牙,等到朝廷徹底降服這些總兵,徵收商貿賦稅的事宜就可以完全鋪開了。”
“火器局依舊要加緊研製開花彈,撞擊式燧發槍的研製很成功,六十息的時間能夠射出十枚子彈,這個速度非常快了,戰場上足夠對付騎兵,吳三桂與李自成不是都說過嗎,八旗軍的重灌騎兵太厲害了,簡直就是天下無敵,到時候朕倒是要看看,是朕的火器厲害,還是八旗軍的重灌騎兵厲害。”
“兵器局研製火器,開銷必定大一些,戶部不必過分關注,倒是賦稅不多的事宜,內閣需要多多考慮,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說到這裡,朱慈烺看向了曹化淳。
曹化淳頓了頓,抱拳開口了。
“皇上,奴婢還是有些擔心湖廣的局勢,何大人能夠依靠的力量太少了,加之左良玉不可能坐以待斃,若是被逼急了,很有可能鋌而走險,雖然左良玉不可能攪起多大的風浪,不過在南方的影響太壞,若是其他總兵也跟著學,情況就有些複雜了。”
說到這裡,曹化淳看了看龍祖山。
“龍大人,咱家以為,江西的局勢亦要特別注意,江西總兵劉良佐,亦不是什麼好鳥,同樣擁兵自重,不服從朝廷的號令,其弟弟劉良臣,崇禎四年就歸順後金韃子了,只不過劉良佐麾下的兵力不多,平日裡默默無聞,故而在南方沒有引發多少人關注。。。”
曹化淳還沒有說完,朱慈烺猛地拍了一下御案。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曹大人,您提醒的很好,難怪朕總是不放心,總感覺有什麼地方部署不到位。”
一邊說話,朱慈烺一邊從御案上面拿起了一份文書。
“劉良佐與左良玉兩人交往甚密,兩人時常有書信往來,劉良佐身為江西總兵,並未駐紮在南昌府城,而是駐紮在九江府,武昌府距離九江府不到五百里地,兩人之間聯絡很方便。”
“何騰蛟前往湖廣赴任,左良玉身為湖廣總兵,就算是萬般不滿意,也要前去拜見巡撫,偏偏這個左良玉,藉故前往黃州府城去了,你們說說,左良玉到黃州府城去做什麼。”
朱聿鍵拍了拍額頭,看著朱慈烺開口了。
“皇上,難不成左良玉前往黃州府城,就是想著要見一見劉良佐嗎。”
曹化淳和龍祖山的臉色都變化了,如此關鍵時刻,左良玉如果是去與劉良佐見面,傻子都明白他們要說些什麼,如果兩人聯手攪亂了湖廣與江西兩地的局勢,那就真的不好辦了。
湖廣與江西兩地若同時亂了,南直隸與浙江將要遭受到極大的衝擊,到時候朝廷務必要調遣精銳大軍前去平定亂局,這樣山東就危險了。
暖房裡面變得異常安靜。
好一會,朱慈烺嘆了一口氣開口了。
“朕沒有想到這一點,的確是失誤,龍祖山,情報司務必弄清楚,左良玉與劉良佐是不是見面了,在什麼地方見面,他們若是見面了,朕就不客氣了。”
說到這裡,朱慈烺的語氣變得陰森。
“曹大人,辛苦您了,前往湖廣一趟,以您的聲望穩住左良玉,讓左良玉暫時不要亂動,朕本來想著給左良玉一條生路,奈何左良玉野心太大了,不願意服從朕的調遣,他若是與劉良佐見面了,那就是找死,朕也不必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