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百姓之間的訴訟,是想著官府主持公道,可尋常百姓有幾個人敢打官司,更何況是來到府衙打官司。
坐著發呆的韓垍,忘記了外面還有人等著的事情。
“韓大人,馬上就是巳時,府衙外面的人還在等著。”
韓垍楞了一下,站起身來,看著同知開口了。
“你去告訴府衙外面等候之人,本官的身體不舒服,就不見了,他們若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和你說就是了,若是有什麼重大的事宜,你到三堂來,我們一同商議。”
同知沒有轉身離開,對著韓垍抱拳。
“韓大人,剛才在三堂的時候,您說見一見這些人,下官已經告訴他們了。”
同知的語氣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勢,韓垍胸口憋著一股氣,卻沒有地方撒。
“本官知道了,讓他們在外面等著,等到本官有時間的時候,再去見他們。”
“韓大人的意思是這個時候不會見他們,那下官直接去告訴他們了。”
同知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韓垍突然開口了。
“等一等,讓他們在大堂的外面等候。”
同知轉身看了看韓垍,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再次轉身離開,朝著大堂方向而去。
韓垍是真的不想見德州城內那些士紳富戶,劉澤清麾下的軍士進入城池之中,真正吃虧的還是尋常百姓,那些軍士不是傻瓜,絕不敢隨意進入士紳富戶的家中去打攪,也不敢在那些看上去富麗堂皇的商鋪裡面作亂,偶爾有一些士紳富戶,八竿子打不著的商鋪有了一點點的損失,就開始大聲叫屈了,好像遭受了天大的冤屈。
劉澤清尚在府城的時候,所有人都閉著嘴,什麼都不說,劉澤清前腳離開,後面就有士紳富戶上門來了,當面不敢說,背後亂說,韓垍也不知道那些士紳富戶是怎麼想的。
韓垍知道,府衙要好一些,縣衙更是麻煩,前兩日知縣專門到府衙來訴苦,說是無法處理城內士紳富戶要求的諸多事宜了。
站起身來,走出二堂,慢慢朝著大堂的方向而去。
韓垍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的腦子裡面幾乎是空白,燒掉那封彈劾奏摺,他腦子裡面的思緒也隨著那份彈劾奏摺消失了。
就連等候在大堂後面的幾個師爺,韓垍也視而不見,直接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