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掛著灰撲撲窗簾的教室,我忍不住摳了摳牆上凸起的牆片,心底忍不住嘆息。
真是深厚的信仰啊信仰!
透明的玻璃窗外,陽光格外明媚。
鐵面班主任“蹬蹬蹬”地走上講臺,我覺得她腳下的地板一定倍兒疼!沒準靠近了看,還能瞅見一兩個窟窿。
“換座位!”她的聲音冷冰冰,語調程式化,如果有人說她是智慧機器人,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
對,換座位。
於是班上一陣騷動。
但我是不用換的。
我們班有個傳統,就是按成績排名選座位。成績越好,越可以選到你所心愛的位置。
我的成績還算好,偏上的樣子,但偶有浮動。
因為我就愛這靠窗的位子,可以看見窗外挺拔的勁柏和古樸的樟樹。
於是好說歹說,死求賴求,才從那鐵血女人面前求來這一珍貴的座位。
不選,不換,就要此處。
我格外地珍惜。
那棵老樟,已有七八十年了,枝繁葉茂,主幹粗厚,或還需要幾人合抱。
磨磨蹭蹭好久,待所有人都找著座位之後,我那同桌還沒找來。
我有些納罕。
誰這麼膽肥,敢在那鐵血女人面前磨磨蹭蹭?
良久,才在老舊的木門前看見一張白皙的、流著汗珠的臉。
哦,原來是他——木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