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泉鬼市。
一條破敗荒涼的小街，生著座座火堆，一些修行者席地而坐。
在他們面前，放著各色不同的物品。
沒有喧譁，也沒有吆喝，買賣雙方都很安靜，看上什麼就地蹲下詢問，討價還價。
夏羽注意到，這裡的買賣雙方都穿著長袍，黑紗遮面，甚至說話都故意壓著嗓子。看不出男女老少，也看不見對方的面容，更看不出每個人的修為。
在火光映照之下，這些藏頭遮面的人影走來走去，遠一看來，還以為是百鬼夜行。
夏羽感慨道，“怪不得叫做鬼市。”
柳城主不是第一次來，解釋道，“雖然鬼市上有杜前輩兄弟倆坐鎮，但是離開鬼市，杜前輩就不管了。所以大家都不願意暴露修為，以防居心叵測之人。”
夏羽點點頭。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毫無法律。
前來交易者，若是修為不高，又暴露了身懷巨資，怕是要被餓狼盯上，回去一路上要面對大批散修的追殺。
“修行之路，便是如此。爾虞我詐，殺人奪寶，為了自己提升，不擇手段！”夏羽深有感觸道。
好在他這次是和柳城主一起來，有杜老頭撐腰，應該沒人敢對他下手。
更重要的是，夏羽有足夠的自信。
“杜前輩，這是我的好友夏羽。”柳城主帶著夏羽來到一位老者面前。
這老者就盤膝坐在小街中央的水井邊，面前堆了一堆靈石，還有黑衣人不斷走過來，將一塊塊的靈石放在老者面前。
這些都是買賣交易者的抽成，杜家兄弟掌控這鬼市，收入不菲。
雖然說是杜家兄弟，不過今天只有這一個人，他全身都自然向外散發強大的氣勢，修為低劣者從他面前走過，都不敢大聲喘氣。
“見過杜前輩。”夏羽也趕緊行禮。
“嗯？”老者睜開雙目，目光銳利，打量了夏羽一眼，脫口道，“你身上有魔氣。”
夏羽心中一驚，這個杜前輩絕對有點本事。
之前大周王朝的秦太師也是長河境，也沒發現他身上的魔氣。
不過他反應也很快，連忙道，“杜前輩，在下昨夜和柳城主兩人聯手擊退魔道修士放出的鬼魅，難免沾染到一些魔氣。”
雖然他解釋了，但是老者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一雙眸子盯著夏羽的眼睛，彷彿可以看穿夏羽。
就在夏羽被看得心中發毛，都想要翻臉，這才聽見老者道，“你們前來鬼市，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