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一輪圓月悄無聲息的爬上夜空,潔白的月光灑在大地上,遠處的綠地在這月光下依稀可見,我們的祖還在沉沉的睡著。
遠處妖域森林的上空,幾朵暗黑的陰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一起匯聚,隨著一朵朵黑雲彼此的接觸,一道道雷弧閃過,帶著沉悶的雷聲,轟隆隆的雷鳴聲嚇得妖域森林外圍的生靈一個個都蟄伏在林間綠地上,瑟瑟發抖。平日裡兇狠殘暴的妖獸這一刻,在天雷的威亞下,卻顯得如此的弱小和不堪。
只有那天雷的正下方,一顆參天古樹上,一個龐大的身影,絲毫不畏懼天雷,它的一條長長的巨尾纏繞在古樹的最上方,十幾米長的身體筆直的伸向夜空,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四顆尖利的長牙,一條猩紅的信子在夜空中不斷地吞吐,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的盯著夜空中的雷雲,潔白的月光照在他那通體烏黑的鱗片上,不時映出道道烏光,遠遠望去就如一條通天繩自古樹上升起,直指天空中的雷雲。
妖域森林的另一方,一隻通體雪白的獨角鳳尾猙,駐足在空地上,一對猩紅的眸子凝重的看著遠方的雷雲與古樹上的巨蛇,口中喃喃道“沒想到這七步噬魂蛇竟然也迎來了渡劫,不知道它吞噬了多少生靈的靈魂才能來到這一步,如果被這個惡靈渡劫成功了,恐怕這片森林中的生靈又要遭受一場大劫了,真是天道不公啊,哎”。
雖然自己已經是兩度雷劫的高階妖獸,可是這七步噬魂蛇與自己的修為不相上下,再加上其體內遺傳有太古蝰蛇的血脈暗黑屬性,,讓人防不勝防,自己拿它毫無辦法,想到這裡獨角鳳尾猙也只能是嘆了口氣,轉身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
一陣刺耳的轟鳴聲把沉睡中的祖驚醒,他猛然坐起身子,抓起精鐵長矛,驚恐的打量著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藉著月光看向遠處的綠地,那裡空空如也,本該趴在那裡的白色老狼卻不見了蹤影,祖下意識的蹲起身子,心中警覺起來,轟隆隆的雷鳴聲自妖域森林方向傳來,嚇得他心中一緊,而緊隨著傳來的一聲短促的狼嚎聲,更是讓他分外的緊張起來。
細聽那狼嚎聲中充滿了悽慘與恐懼,順著聲音望去,竟然是從綠地深處小溪的方向傳來的,心中頓時明瞭,那聲音應該是老狼的哀嚎,想必是老狼又去溪邊喝水或捕食蟲蛙填肚子去了,不料卻趕上了這晴天霹雷,此時必然也是被嚇得不輕。
抬頭望著妖域森林方向的天際,那裡不斷有雷鳴電閃,將整個夜空映的雪亮,面對著天雷的威壓,祖的心怦怦直跳,將身子伏在岩石下不敢動彈。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在造物者的威嚴下,所有生靈都顫慄恐懼,可是換個角度去想,這個時候對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若是藉著這電閃雷鳴之勢,潛伏近狼穴,那行動的機會勢必會大大提高,想到這裡,祖咬了咬牙,心一橫,自語道“橫豎都是難免一死,拼了。”
起身對著夜空中的圓月,跪倒在地,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道“媽,各位父老鄉親,你們在天有靈,保佑我今晚為你們報仇雪恨。”說完快速穿戴好血腥草斗笠和草鞋,拿起兩個取火用的木具,飛快的搓動著,隨著速度的加快,淡淡的焦糊味飄起,一顆顆跳動的火星在那木棒的尖端閃現,漸漸引燃了上面覆蓋的枯草。
拿著早就準備好的枯草繩將它點燃,看著那搖曳的火苗冉冉升起,祖心中的復仇之火也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可是他卻用力地吹出一口氣,把燃燒的草繩吹滅了,只留下草繩上自燃著的火星冒出縷縷的青煙,他需要的就是這樣,既不引人注意,又隨時可以讓它燃燒起來的火源。
一切準備妥當,祖迂迴到逆風的方向開始小心的向狼穴所在的土包靠近,妖域森林上空的雷雲中不斷有轟鳴聲傳出,而森林邊緣外的綠地上,一簇血腥草緩慢的朝著狼穴移動著。祖的心異常的緊張,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前方等待他的可能是復仇,但更多的可能是死亡,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唯有孤注一擲了。
每向前移動一小步,他都力求最輕最穩,生怕發出任何聲響,驚動了狼穴中的蒼狼。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距離越來越近,心中的緊張讓他有些窒息,握著長矛的手已經開始發顫,藏在胸前的火繩上,那點點火星忽隱忽現,隨時都有可能徹底熄滅。
焦急的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狼穴,又看了看胸前即將熄滅的火繩,心中頓感無力,如果火繩熄滅,那他就徹底是來送死的了,可是現在的他又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能輕輕將火繩舉過頭頂,希望可以讓它從新燃燒。
上天憐憫,一陣晚風吹過,那即將熄滅的火繩上終於閃現出幾顆帶給人希望的微小火精靈,看著那微微燃起的火繩,祖輕輕的撥出了一口長氣,繼續朝著狼穴移動。天空中的雷鳴聲越來越密集,還夾雜著耀眼的閃電,整個世界,好像除了那電閃雷鳴,再沒有任何聲跡。
祖藉著雷電,已經潛行到了狼穴洞口的岩石後,看著幾個碩大的木柴球,祖咬著牙伸手小心的搬起其中一個最大的,雖然自己竭盡全力不讓它發出聲音,可是木柴離地的一剎那還是發出咯吱的響聲,嚇得祖心中一陣哆嗦,現在距離洞口不足兩米,這聲音很可能驚動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