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之愣愣看著手中的青玉戒指,喃喃道:“可惡,真是可惡,讓我們都別去,你自己倒是去了!你很厲害,很了不起嗎?”
他在想著的時候,身後居然又衝出了幾名弟子。
“保護掌教!”
“牽制住那些人!”
“上啊!”
“平日裡都靠著掌教保護我們,現在是我們來保護他的時候了!”
“我從小到大,都所有人都把我當做小癟三,當成一個沒有前途的混混,也就夏掌教,他老人家瞧得起我。沒說的,這條命,賣給他,不虧!”
“保護夏掌教!”
五名,十名,二十名,五十名...越來越多的閬劍派弟子挺劍而上,他們從未感到如此爽快,血液彷彿要沸騰、燃燒。
儘管自己這方處於絕對的弱勢,但是這一刻,那種激盪於胸中的豪邁,卻令他們感覺,這一生,值了!
方平之哈哈笑了一聲,將青玉戒指隨意套在手上,拔出鞘中之劍,也追隨著前方眾人的腳步,衝了過去。
明明是去送死,他們卻顯得很開心。
歐陽一鶴看了一眼正在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張素素,愕然道:“他們是都瘋了嗎?一個邊荒小城的門派,竟然敢對涼州道監察使招攬的精英、以及周邊門派前來的江湖高手們發動衝擊...”
“實在是螂臂擋車,不自量力啊!”
張素素也呆呆的看著那些自己曾經熟悉的弟子,那些比起武藝,更擅長奉承拍馬、吃喝嫖賭的牆頭草。
他們都變得如此陌生,如此視死如歸。
她腹中剛剛飲下的酒還在灼燒著,此時竟然生出一種也想隨著他們衝過去的想法,“不,他們不是瘋了,這是...人心所向啊。”
張寒魚面色漲紅,好好婚禮被搞成這副模樣。
之前場面上,還好好與自己寒暄熱鬧,打成一片的人此時似乎完全不顧及自己感受。
一個一個,都把自己當成空氣。
他面容有些扭曲,手上用力,緊緊掐住已去自己完成了新婚儀式的新娘的手。
但他竟然握了個空...
新娘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豔紅婚紗失去了支撐,而散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