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殺的,名是你拿的!現在怎麼又輪到你來指揮了?”張寒魚怒道,“莫不是你以為自己今後就可以繼承閬劍派掌教之位?有本事再和我比一場!”
夏無憂嘆了口氣道:“先拜完父親再說,可好?”
張寒魚像是被引爆了一般,怒道:“什麼父親?你不過是個養子!你的爹媽連是誰都不知道!”
他平時極好面子,自己之前一被要挾就棄劍投降,忍辱偷生。但這平日裡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便宜弟弟,卻一出場就殺了鄭亥、白映飛,隻言片語之間就掌控了場面。
他不服,加之受到父親陡然身死的刺激,竟然口不擇言起來。
“諸位,綁起他來,我們才能好好的喝酒。”夏無憂忽的揚聲道,“幫在下個小忙可好?”
他一言既出,竟然立刻有侍衛和之前的反叛弟子上前撲住張寒魚,隨後將他五花大綁的縛在了圓柱上。
“你這個雜種...你放開我。”張寒魚怒吼著。
夏無憂驟然回頭,眼中露出一絲暴戾:“再說一句,我就將你舌頭割下!”
張寒魚正待繼續咆哮,發洩,但是見到那少年眼中如冰的神色,竟然啞然無聲...
這個平日裡被自己嘲笑的弟弟,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如此恐怖了。
他只是“呸”了聲,怒氣衝衝,卻再不敢亂說胡扯。
另一邊,明陌陌矮著身子鑽入大廳後方的小酒窖裡,臉色依然紅撲撲的。
“真是討厭,和人家說什麼奔放,發矇,流汗,吃藥…真是奇奇怪怪的話,我哪有流汗呀。”
“你才奔放呢!誰知道你平時念書,怎麼突然變成了個大高手的…連大師兄那個賤人都被你一劍殺了。”
當她的白皙如嫩蔥的手指扣在一隻酒罈上時,冰冷觸感從指尖傳來,她用手背在臉頰上揉了揉,還是羞羞的,燙著呢。
“好討厭!怎麼突然就對人家這麼溫柔了…以前從未有過嘛。”明陌陌腦海裡一遍一遍迴圈著剛剛夏無憂對她所說的話。
驀然,她手指僵住了。
剛剛少年所說的四句話的最後一個字在她腦海裡炸開了。
“放…蒙…汗…藥?!”
她心跳驟然加快,轉身看了看身後的梯口。
沒有人!
於是,她悄悄摸摸的將手摸到髮間的一根裝飾串串水滴的銀色髮釵,那髮釵是自己瞞著師傅,偷偷將閬劍派一些基礎鍛體之術教給他所獲得的禮物。
他說這是“防狼髮釵”,裡面藏著能迷倒大象的高濃度蒙汗藥,供自己行走江湖用的…
說是自己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總需要多一點防備,這樣遇到急事,才能自救。
雖然當時自己不以為然,但作為唯一一件從他手中獲得的禮物,她一直天天佩戴著,希望無憂能夠看到自己對他的綿綿情意。
思索之間,她已將銀釵插入壇口封泥,捏動釵頭的“大水滴”,據無憂說如此就可以將其中的蒙汗藥注入其中。
很快,縷縷極為細膩的藥膜頓時傾瀉,融入水中,轉瞬消與酒水融為一體,散而不見。
明陌陌深吸一口氣,捧著酒罈,轉身上了樓梯,她的身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