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眸子有一瞬的失焦。
他的手上冒起了紅色的火。
又在下一瞬熄滅。
楚子航並沒有真的喪失理智。
他很清楚,在地下封閉的空間使用君焰這等燃燒型別的言靈,將有怎樣的後果。
爆炸。
若是真的山窮水盡,也便罷了。
拉上所有的死侍一起赴死。
但此刻,要說山窮水盡,實在為時尚早。
師兄在拍飛楚子航和韓野時,並沒有想很多。
如果想很多的話,他大概就會猶豫了吧。
家裡那口子做了飯菜還等著他回去。
小斌那孩子丟三落四的真叫人不放心。
這也就是西門吹雪無情的原因。
一個劍客,一個戰士,一旦有了牽掛,他的武器也就鏽了。
但是,現在的他,不是丈夫,不是父親。
他是,師兄啊。
這裡有兩個他的師弟。
男人嘛,就是一旦熱血上頭,就會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笨蛋啊。
說到底。
他也只是從三個人都會死的結局,掙扎出了讓楚子航和韓野活下去的一線生機。
好痛啊。
師兄想。
言靈青銅御座的開啟時間早已遠遠超了極限。
已經不是有一千把刀在身上割的程度了。
那是百千隻螞蟻在全身的傷口上爬行,噬咬。
這就是以凡物之軀,染指權柄的代價。
師兄努力眨了眨眼。
視野中的世界依舊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