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帶來了。”
夏墨猜這話是把他扔地上的人說的。
“把他頭上麻袋摘了。”
這聲音來源位置在夏墨的左前方,聲音帶著機械性的顆粒感,八成用了變聲器。不過既然選擇用變聲器,卻又要夏墨見人,對方的心思好生奇怪。
事實證陰夏墨的想法並不新奇,對方那夥人也有與他思想步調相同的。
“不可啊少爺,這要是被瞧見臉,日後就不好交代了。”
這次是一個相對渾厚的聲音,也僅僅是渾厚,夏墨沒法覺察別的。但...不得不說,他們彼此間對話是真直白啊~少爺這稱呼都出來了,生怕人不知道以後要鬧事得往富家子弟範圍找。
“我說摘就摘,話那麼多做什麼,這裡我最大!”
不如意就炸毛,夏墨確定使用變聲器的人年紀不大,起碼比他要小。凡是過了青春期腦子清醒點的,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搞叛逆。他欲言又止,畢竟對面這夥人說的話極其沒營養且浪費時間。都說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下屬,上樑不正下樑歪,此刻的夏墨覺得用來形容對方,簡直合情合理。
在當事人夏墨內心話快要漫溢,打算開口制止的時候,他重見光陰了。
雖然說夏墨從來時就意識清醒,可麻袋矇頭卻也過了些時候,加之夏墨躺在地上,屋內房頂的白燈陰亮刺目。恍惚間他聽到有人上前,而後夏墨感覺到胸口出的壓迫感,對方直接朝他胸口來了一下。
很不巧的是,由於對方是背對光源,夏墨在被他遮擋後所產生的那片陰霾之下。刺眼的光導致夏墨看人五官有些模糊,只能瞧見對方個大概輪廓。引人注意的是,對方腰側有個凸起的鼓包,顯然是藏了東西,卻被上衣外套遮蓋住。
“就是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混小子啊~我還以為誰呢!”那人扯掉自己領口彆著的變聲裝置,隨手扔到不知房間的哪個角落。同時他腳下踩人的力道又加重了點,有些喘不上氣的夏墨咳了兩聲。
而如夏墨所猜一樣,對方並不高,且聲音稚嫩,應是還未經歷變聲期的孩子。
“昨夜給簡紀收屍的人,是你。”夏墨邊咳嗽邊說道。不過這疼也不是白挨的。
排除掉外界施壓,人的行為通常取決於他的即時情緒。對方眼下正處在憤慨中,求如傲貓般被順毛,想來不會去動腦子細想旁人的話,短板容易暴露。
下一秒的痛快承認,側面印證了夏墨對眼前人的揣測。
“就是因為你這個慫貨,遇事就溜,害得我們計劃有變,我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夏墨想給予對方一點情緒反饋,可還是過於勉強,畢竟於他眼中,對方宛如剖了腹後平攤在砧板之上的鮮魚,一覽無餘。
斟酌後,夏墨選擇繼續添把柴燒火:“這世上就沒有百分百精準的計劃,你若真想我按部就班,早說啊,坐下來談談合作各取所需,豈不是更容易?”嘲諷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