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外偷歡,有了孩子,還將孩子帶回家,日日放在自己妻子眼皮子底下,這是何等的諷刺。
幼時不懂也就罷了,如今大了,夏墨能避則避...自我安慰也好,亡羊補牢也罷。只是希望梁綺不要因一些不值當的事情鬱鬱寡歡。
他知人為獨立個體,兩輩人瑣事交雜應當適時切割,但所有源頭是一個問題,避不開的...
尤其梁綺還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夏墨更不敢叨擾她。
想到此處..他更不敢正眼見她。
……
殊不知梁綺對他舉動亦是不習慣的。夏墨對自己禮貌極好。她一面感慨言老夫人將孩子帶的極好,另一面總覺得疏遠。
這孩子對她..始終有根弦是繃緊的。
“我待在屋中有些悶,便出來透氣,小墨陪我在院裡散散步怎樣?”梁綺說的溫溫柔柔,就像是寧城郊外樹林中潺潺的溪水。可又是有溫度的。
夏墨頷首。兩人移步到院中。他逐漸陷入思緒。
……
他知道的..堅野家裡..只有梁綺願意叫他的名字...他本來的名字。
她叫的不多,但每一次..都很安心。
每一次印象都很深。
他想周圍的人都安好。所以夏墨想學她,想學她的語氣。可惜他悟性不好,學了個四不像,只學了個平淡的殼,當中的溫度愣是半點沒學會。否則也不會被空桐悅懟出個千年冰山的外號了。
……
院中二人並肩而走,夏墨有意遷就梁綺的步伐弧度。
“我方才吃飯的時候聽客棧的人說..今晚街上有活動,你想不想去瞧瞧?”
“哦對,這幾日恰好白露節氣,寧城有廟會和花燈車巡演,意為祛餘夏暑氣暖初秋潮氣,確實熱鬧。”夏墨答非所問,心不在焉。
梁綺笑了笑:“既是節日..那自當好好玩鬧才不負光陰,小墨覺得呢?”
夏墨對她說出這話其實也有些疑惑:“您..不像是這麼愛熱絡的人。”
梁綺止步,夏墨亦然。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會給這些個孩子留下這種印象...還真是...世事無常。
“寧城是你的出生之地,我心說你好些年沒回..覺著應當會懷念。再者,陰日婚禮是長輩的場合,你個男孩子幫不上忙,估摸能落得清閒。你是見朋友也好,故地重遊也罷,總比在這院子裡望著牆壁要好些。”高牆雖高,但它並非能隔斷一切,即便有的人被束縛,註定無法邁出那扇門,可總歸有人能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