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他倆又打起來了,兩個悶聲打架,不敢吵嚷,可拳頭打肉的聲音還是能傳出去好遠,曹玉簪倒在飛香殿裡都聽得見。
可曹玉簪懶得去管,而是與犁萬堂聊天。
“犁萬堂,你剛才說萬隆帝曾想讓位於康王,那康王為何不答應?”曹玉簪倒在貴妃榻上,懶懶地問了一句。
犁萬堂恭敬道:“康王那物被陳太后廢了,他當皇帝也生不出個兒子來。而康王與王妃唯一的兒子,也被陳太后藏了起來。”
“哦?還有這等事?”曹玉簪差點笑出聲來,可又皺眉問:“但這並不是他不當皇帝的理由呀?”
犁萬堂道:“對於他來說,不當皇帝,其實比當皇帝還要好。按照現在這個勢頭髮展下去,他掌握實權,藏於太后的身後,把自己唯一的孫子扶上皇位,這不是更妙的結局嗎?”
曹玉簪點點頭:“或許有點道理。一方面當親王活得自在,一方面操控大局,他的算盤打得可真不錯。”
犁萬堂不吭聲。
曹玉簪又道:“康王的兒子被藏哪去了?”
“可能在華州附近。”
曹玉簪一愣神:“你可別告訴我,當初被送去華州的皇子是康王的兒子。”
犁萬堂難得的笑了笑:“當然不是。那孩子是被陳遜帶去華州的,陳遜並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但陳遜那個老東西狡猾得很,當我問他孩子下落時,他竟然說他忘記了。而其他人對那個孩子一概不知,包括蘇常勝他們也不知道。”
曹玉簪苦笑:“憑你手段,敲打他一番不行嗎?”
“娘娘,您太小看陳遜了。老奴認識他可不是一天兩天,雖然他將近八十歲的人,可想制服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很難活著逮住他。他骨子裡是純粹的墨家,寧死不屈的性兒。”
“那他為何要隱藏這個秘密呢……”曹玉簪凝眉想了想,話鋒一轉:“剛才你與我說趙涼君沒死,被無兩和尚帶走。那他現在被安排到哪去了?在大相國寺?”
犁萬堂皺眉:“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可老奴在大相國寺裡並沒見到過任何孩子。包括唐飛虎也沒見到過,不知被凡羽安排到哪裡去了。”
一提起唐飛虎曹玉簪臉色就沉了下來,坐起身罵道:“不爭氣的東西。我就說別去參與,她非要去。結果怎樣了?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練就一身本領,卻去給那半酣半傻的唐麒當小媳婦兒去了,還遭人家嫌棄。那時我只當凡羽是個妖僧,專幹禍害人的醜事。沒想到他竟然是萬隆。真是奇了怪,他是個畜生不成,沒女人他會死?”
犁萬堂面露尷尬:“老奴七歲淨身,不是很懂這種事……”
曹玉簪憤憤道:“老東西終於死了,我想把曹無敵、張無敵、公孫無敵都揪出來。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犁萬堂道:“萬萬不可,其實他們的存在,與太后佈置的特統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三門閥已經默許他們存在許久了,這也算是對皇室表達一下誠意。否則大梁朝一百多年,若與三軍閥之間沒有信任,早就崩了。”
外面打鬥聲還在繼續,曹玉簪還是不想去管,而是道:“上次你讓邱垚去試探蘇御,試探結果如何?”
犁萬堂道:“邱垚把那盒子和名單交給蘇御,蘇御帶回家去,可他剛帶回去,又送回來了。還讓邱垚還回去。”
“這能說明什麼?”
“老奴也拿捏不準,所以沒與太后說。”
“哦……”
曹玉簪哦了一聲,這時聽到大門外傳來一聲慘叫。估摸著是歐陽鏡堅持不住了,曹玉簪一揮袖子,慵懶地倒了下去。
犁萬堂大踏步向門外走去,卻見到曹小寶捏著手腕跑進來,他要去找曹玉簪告狀,說歐陽鏡把他手腕打脫臼了。
犁萬堂走出大門,見歐陽鏡趴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