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趙御,拜見姑姑。”
觀這位公主,身寬體胖,臉大如鬥,雙手捧著肚子,還有波浪紋出現,兩腿比孟璨腰都粗。
好一個大白胖子。
“趙御,你娘個蛋來。我怎聽說,你虐待我女?”
“姑姑何出此言?”
“唐靈兒我且不提,今個只說側妃。”
公主坐於榻上,手指榻緣,讓秦王坐到那裡,她撈起毛刷,敲打榻緣,憤憤道:“同為側妃,憑什麼西門婉婷住高閣,我女兒住小瓦房?一開始我不吭聲,只以入門有先後,西門婉婷進門早,就早點住閣樓,日後我侄會給我女補建一座。可我怎聽說,秦王府為新來香妃買地建高樓?合著,這不是按照順序來的,就是欺負我女?我怎還聽說,你家孔美人都住上樓了?上次純兒(濟親王趙純)成婚,我倒是見識過那孔婷,好厲害個女子。當時她為唐靈兒出頭,我還贊她仗義。合著現在才知道,人家還騎在我閨女頭上?怎麼的,我閨女在你家還不如個美人?早先我不知是這樣,否則早去找你和唐靈兒理論!若你娘活著,我就去找你娘理論!”
蘇御還沒說什麼,孟璨有些急了:“娘說什麼呢,秦王大駕光臨,合著是聽您訓話的?”
“吆!這是長能耐了?你竟然教訓起娘來?這可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翻臉就不認娘了。”
孟璨一笑,坐到榻上,把禮包交給大胖公主:“哪敢教訓母親,這是來孝敬母親的。”
“哼,這還差不多。”趙玉枝根本就沒看那禮包,扯過來就丟到一旁,繼續教訓蘇御。
真是倒黴催的,跑這來捱了頓訓。
都說姑爺是門前貴客。閨女都給人家了,要對人家好一點。可這位趙玉枝不同,她還是秦王的姑姑。
在這梁朝,叔伯如父,姑姑如母,訓侄子,侄子不能還嘴。就好像唐靈兒訓她的那些侄子一樣,哪怕那些侄子年紀比她還大,也不能還嘴。
當然嘍,也有那不孝子,連父母都打,還管什麼叔伯姑姑。但這種情況在梁朝比較少見。
雖然公主暴躁,可秦王就是有些對付暴躁女人的辦法,三言兩語就把公主說樂了,這會兒又誇她侄兒好來。這也好,哪也好,就是對她閨女不太好。
……
在趙玉枝那裡浪費了點時間,因為她非要留侄子吃飯,若不留下,她就不高興。
吃完午飯,驅車返回清化坊,把孟璨放下車,蘇御便去道光坊,直進賢王府。
賢王不理朝政,每日只有三件事做,上午練字、下午垂釣、晚上對弈。那些魚被他釣上來,放下去,已經不會知道多少次了。他還在那裡唸叨,這幫魚兒就是太貪嘴,其實它們已經知道會被我釣上來,可還是要吃。
蘇御坐在一旁小馬紮上:“昨天進清化坊的是唐離替身。”
“哦,我已經知道了。”賢王的目光依然落在水面上,心平氣和地道:“我想唐離就不會那麼容易上當。”
蘇御沒吭聲。
賢王想到什麼,忽而側頭,饒有興致地道:“你說,唐振和唐離會不會打?”
蘇御沒有馬上回答,想了想才道:“打與不打,都有可能。”
“那你希望他們打,還是不打?”
“最好是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