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簪壞笑道:“他早點回來,我早點看一出好戲。”
“什麼好戲?”
“你甭問,只消等著看好戲就好。”
蘇御冷眼。
曹玉簪慧黠一笑:“我保證這件事與你無關。”
蘇御依然冷眼。
曹玉簪不笑了:“但一定很刺激。”
不知道小寡婦葫蘆裡賣得什麼藥,蘇御想了想,沒覺得唐振能發生什麼事,只以為小寡婦在故弄玄虛,於是話鋒一轉:“唐寬找我,給他家三兒子唐晟要官。”
“那御弟打算把唐晟安排到哪?”
“禮部。”
曹玉簪冷哼:“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要這個飯桶,可你又不想得罪唐寬,所以等著我抓住唐晟把柄,將他撤職。”
蘇御搖搖頭:“不用故意找毛病,如果他能勝任的話,也可以讓他幹下去。而且我沒打算給他大官當,給一個正八品,算是給唐寬面子了。我只是擔心他內心膨脹,幹一些出格的事。”
曹玉簪依然精神不振,感覺她馬上就要睡著了。蘇御坐在月牙凳上,臂彎壓著膝蓋,盯著她:“你為什麼要針對唐靈兒?”
曹玉簪不困了,眼睛裡有光閃過,微微抬頭盯著蘇御,可盯了一會卻沒說話,腦袋又放了回去。
她揉了揉額頭:“不知道你現在都在幹些什麼。”
蘇御不吭聲。
曹玉釵嘆了口氣:“本來我不想提醒你,因為我覺得你能考慮到。可現在你和張雲龍把趙權放出去打仗,你覺得這樣對嗎?本來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是一把未開刃的刀,可經過這次歷練,他可就磨光了。”
蘇御嗤笑一聲:“擔心他,還不如擔心張雲龍。”
曹玉簪不說話。
蘇御繼續道:“正如你說,他讓人看不透。明明最具實力,偏偏隱藏鋒芒。”
“你也拿他沒辦法?”曹玉簪坐了起來。
蘇御答非所問:“或許我是在做一件危險的事。”
“什麼事?”
“憑感覺辦事,就是很危險的事。”蘇御盯著曹玉簪:“說真話的人不多,可我覺得張雲龍說的是真話。”
曹玉簪盯著蘇御:“你這樣想,確實很危險。”
蘇御憨笑:“或許張雲龍才是最高明的人。你看他最近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河東道稅改引發匪亂,他在河北,沒正面對敵。契丹人入侵,他按兵不動。收復河西,他駐兵洛陽。康王睿王大戰,他作壁上觀。除了維持秩序,他什麼也沒做。可是這幾年他一直在穩步上升,從沒錯過一次增加兵權的機會。”
曹玉簪靠在憑几上,右腿平直放著,左腿弓起,左手搭在膝蓋上,拇指和食指互掐指甲,發出清脆的啪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