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看,哪裡是在修船,只是一群船工模樣的人,坐在船舷下乘涼,而那船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聽說有人要賣馬車,十幾名船工圍攏過來,嚷嚷說,最多給2000錢,愛賣就賣,不賣拉倒。
看船工那德行,便知道這幫傢伙不是正常的船工。他們霸佔這河碼頭,專坑要渡河的車馬。
若按照他們的說法,在這裡等上一天晚上,就要去不遠處的小店過夜;若要坐其他小渡船,馬車就要留在河水這邊。除此之外別無選擇。畢竟滯留在這裡的馬車是回不去雁門關的。
“兩千,未免太少了吧?”馮真青抖扇下車,指著馬說:“你們看清楚了,就憑這匹馬,也值二十萬。”
船工頭人冷笑道:“爺爺的話不說二遍,就兩千,能賣賣,不能賣滾蛋!”
馮真青冷哼一聲,抬手一掌打在馬的左臉上,卻見馬的右邊臉擊穿噴血,那馬登時死在眼前。
見狀,十幾名船工猛地向後撤步,同時從腰間抽出刀斧,怒目瞪視。
馮真青不再理他們,而是讓弟子們把馬車和馬燒掉,就是燒成灰,也不留給他們。
隨後師徒六人走向河邊。
別說還有渡船,就算沒有,區區河水也攔不住他們師徒六人。
話說,既然這般厲害,為何不逼著船工拉他們過河?
馮真青已踏上小舟,忽聽馬蹄聲由遠及近,聲音急促,循聲望去,望見一黑袍人,騎著馬快速奔向那艘正在“維修”的大船。
由於距離稍遠,看不清那人是誰,只是微微感覺似曾相識。
……
師徒六人渡河,當夜便在朔州城裡住下,吃喝等閒雜事不提,馮真青沐浴一番,便坐在屋裡榻上,閉目打坐。
換作普通人,這樣長途跋涉,必然感覺到疲憊。可對於他們這些內功不俗的武人來說,坐車趕路並不會把他們累垮。五名弟子此時正在客棧大廳裡看相撲比賽,而且還投了彩頭。
大徒弟顧道彤、二徒弟甘三霸,最是愛玩,他們帶頭,站在人群最裡面高聲吶喊,為他們的相撲手加油助威。
相反,年紀最小的劉清風不愛看熱鬧,不久便離開人群,回到屋裡。
可他卻發現師父不見了。
一開始劉清風也沒太在意,只以為師父去茅房或出去散步。否則馮真青辦事向來穩妥,絕不會不辭而別。
但這次奇怪,直到天快黑,師父也沒回來。
顧道彤、甘三霸還在外面玩耍,與一些不認識的人擲骰子,吳醇風、馬長風在另外一邊與女伎人撩閒,劉清風有些急了,跑到顧道彤身邊道:“大師兄,師父沒了!”
“師父沒了?”顧道彤不在乎地道:“他能去哪?最多是去附近道觀寺廟閒遊唄。”
顧道彤拍了拍錢袋子:“他把錢都放在我這裡,你還擔心他丟下我們,自己跑了不成?”
劉清風一皺眉:“這話怎說的?師徒如父子,豈能是擔心師父跑了,我是擔心師父安全。”
“咱家師父什麼身手?用你擔心?”顧道彤臉色一沉:“去去去,一邊涼快去。你若是不放心,你就出去找他,休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