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鵲不笑了,坐到榻上。
朱雀道:“不知你心裡可已有人?”
喜鵲臂彎壓在膝蓋上,雙手拄著下巴:“王侯將相,咱配不上;凡夫俗子,咱又瞧不起。”
這似乎是所有女人的通病,可在朱雀看來,外甥女只是沒碰見那個合適的人。
吳眉黛下樓辦事,沒過多久又回來了。
梁朝沒有電梯,可萬花樓裡準備許多衣裝整齊的強壯挑夫,伺候那些達官貴人。吳眉黛這樣的小丫鬟,下樓時自己走,而上樓時碰見空閒的挑夫,就往轎子上一坐。否則一天到晚這樣樓上樓下的跑,早把小丫鬟累趴下了。
可這次上樓,吳眉黛卻是陪著轎伕走上來的。因為身旁小轎裡躺著一個人,觀那人一副享受模樣,正是秦王府小太監童玉。
這些小奴才在王爺面前畢恭畢敬,一旦離開王府可就變了樣。來到萬花樓,且不說是王爺親臨般的待遇,總也算得上是一位上賓。看他那副作威作福的樣子,比秦王殿下還會享受。
來到九樓,見到朱雀,小太監搖頭晃腦:“吆~!我的好娘娘,您從哪撿個孩子這是?”
朱雀把孩子交給喜鵲,喜鵲抱著孩子去屏風後面,朱雀眼神略顯冷漠,盯著這個明知故問的小太監:“小雜種,辦完事你不走,跑上來幹什麼?等我賞你兩個大耳刮子?”
“吆吆!這是怎了,吃嗆藥了?”
“說,他最近都在幹什麼,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乾淨了?”
“嘻嘻,娘娘真會作踐自己,咱家王爺最心疼的就是娘娘了,王爺還讓小奴帶來一闋詞,念給娘娘聽。”
朱雀秀眉一挑:“他還有這份心?”
小太監站得筆直,清了清嗓子,誦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一闋詞,是宋代婉約派詞人秦觀所著,詞句高妙,不同凡響。朱雀回味半晌,似乎陶醉其中,忽而精神迴轉:“他這是單送給我的?別不是新看上哪個小婊,抄送給我一份吧。”
“這話怎說的,咱家王爺是那樣人嗎?”小太監嬉皮笑臉,把那稿子放到朱雀案前:“當然是寫給朱娘娘自己的。”
朱雀故作高冷輕哼一聲,拿起稿子看了看,目中卻掩飾不住的欣賞之色:“他現在過得可好?”
童玉故作哀愁:“唉,咱家王爺過得可是不大好。前幾天夜裡,又冒出一夥刺客。下手這個很吶,差點要了人命。王爺讓小的過來問問,除獨孤劍、龍嘯天、趙旻之外,大總鴇可曾聽說還有什麼人能催動《鳳凰涅槃》?”
“哦?”
童顏豐身的大總鴇輕蹙眉頭,兩道精緻短橫眉微微上翹:“據我所知,還有兩個人,可是他們……”
……
還記得凡羽曾說,人有五性:獸性、人性、天性、靈性和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