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善坊,天龍寺,大雄寶殿裡出現四個人,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緩摘下面罩,竟是被趙準轟出門去的幕僚湯胥。而他身後三個人,分別是程坤、儒尚農、張重陽。
張重陽就是那份名單上的第三十一人,他才是張氏八壯的頭人,張之悌的親侄。
此時殿外還有一群人,是張重陽帶來的。他們凶神惡煞,每個人手裡都掐著一名和尚。那些和尚早已斷了氣。
雷光中,枯木和尚看著面前四人,緩緩站起,盯著湯胥。
他們認識,老早就認識。而袁昆來天龍寺出家,法號枯木,這些事湯胥都知道。但湯胥那時候沒來找袁昆的麻煩。今時今日,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鳩佔鵲巢,借殼生蛋,以後天龍寺就是湯胥的,或者說慈悲大法師的。而這裡原來的和尚全部用河東張氏家族的人代替。
湯胥揹著手,仰著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主動寫下轉讓書,我可以饒你一命,還可以給你點補償。”
“你能給我補償?”袁昆苦笑一聲,將一顆蠟丸放入口中:“都是一個穴里長大的老狗,你還跟我裝什麼君子?”
湯胥消瘦的老臉泛起狠辣之色,一擺手,程坤突然殺出,抓碎袁昆的腦殼。
袁昆竟然完全沒有反抗,從他吞入藥丸的那一刻開始,他只求死個痛快。
程坤抖了抖手,回頭看向湯胥。
湯胥冷笑一聲,從袖子裡拽出一封轉讓書,抓起袁昆的手在他的腦袋上沾了點*,在文書上壓下手印。
湯胥坐到大佛前的蒲團上,解開頭髮:“處理掉這些屍體,讓我們集體剃度。老夫的化妝術,可以派上用場了。”
說話間湯胥從袖子裡拽出一張人臉貼在自己臉上,彷彿瞬間變了一個人。其實這種簡陋的化妝術根本騙不到人。可袁昆出家以來,深居簡出,幾乎沒什麼人見過枯木和尚。
湯胥換了張臉,遠距離看他,倒是看不出破綻。
屍體處理完,一群人在大殿裡剃頭髮。還沒等戒疤燙好,突然聽到門口有叫門聲。
湯胥給儒尚農使了個眼色,剃光頭髮的儒尚農跑到門口看了看,是一名身穿異族服飾的高大老者,帶著四名喇嘛要來天龍寺掛單。高大而氣度不凡的老者報名歐陽錕,還說自己是枯木大師的朋友。
一聽到歐陽錕的名字,儒尚農心裡一驚。
十一境的高手。
早先儒尚農就想找這位高人,卻錯過他在北市擺擂臺的機會,隨後歐陽錕就不知道去哪了,沒想到今時今日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歐陽先生真的是枯木法師的朋友嗎?”
“哦?”歐陽錕一皺眉,盯著儒尚農看了看:“這位僧友的話,老夫聽不大明白了。”
……
有的人見面便是仇,一個眼神不對,就能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