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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寺裡傳來鐘聲,鐘聲密集,引得藏身在美伶館裡的神教弟子紛紛返回寺廟。可回來的這些人的武功沒有能超越屠彪、馬修、顏小乙者。而眼下是擇優比武的時機,不能靠人多取勝。
寺內有幾名年輕人跑了出去,分別去找花聽風、蘇御、梅紅衫、秦白刃、吳殺金。
可是蘇御從一大早就到處亂竄,想找到他實在是難了點。負責尋找蘇御的戴鶴幾乎跑了半個洛陽城,從北市跑到清化坊,從清化坊跑到景行坊,從京統跑到軍校,從軍校跑到錦衣衛,從錦衣衛跑到蘇家,最後才跑到通濟坊。姑娘相當於跑了一個半程馬拉松。
可把姑娘累壞了。
幸虧姑娘有些內功底子,否則這樣跑非累到吐血。可即便如此,還是把姑娘的腳磨破了,新買的靴子上滲出血色,看得蘇御一陣心疼。
“小師叔快去看看吧,寺裡一下子來了三十幾號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剛才師侄去到京統喚秦白刃師叔,可京統裡一個很胖的軍官卻說,沒有指揮使命令不準秦師叔離開。”
蘇御立刻指道:“杜聿,騎馬速回京統,喚行動處秦白刃帶五十人,騎馬,帶弩機,去紅黑寺集合。”
“喏!”杜聿領命,奔馬而走。
隨即蘇御帶著戴鶴上車,直奔紅黑寺而去。
由於尋找蘇御花了太長時間,所以當蘇御趕來時,已經有些遲了。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今日登門挑戰者,果然都不是善類。
蘇御剛走進大門,就見到腳步遲緩的梅紅衫被對面一名壯漢肘擊倒地。一時間三派歡呼雀躍,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一打聽得知,梅紅衫已經惡鬥百餘回合擊敗一名好手,而這是她的車輪戰第二場。
梅紅衫內力本來不高,她的優勢在與身法和雙刀。這般赤手空拳,她只能使用對內力消耗極大的“雷公手”。經過一場惡戰,內力消耗殆盡,連續作戰已沒有身法優勢。這時的她只是個弱女子,被對面大漢一肘擊倒,半晌沒能爬起來,後被人託扶而走。
壯漢哈哈大笑:“我看你們還是別拖延時間了。我們這邊還有五個人,你們那邊就剩下一個名額。快快出來一人,讓這場比試結束吧。若覺得無人可派,那就趕緊認輸,倒也不失體面。哎,早知紅黑神教也是浪得虛名,我倪貂也沒必要親自出手。哈哈哈哈。”
“這位仁兄好大的口氣。”
突然背後傳來一道聲音。眾人扭回頭一看,竟是一名紅袍武官。看腰間掛著一排腰牌,竟是高品身份,不禁讓這群江湖人為之一驚。
緊接著聽到奔馬之聲,五十騎兵闖門而入,手持標準軍器,更是把在場三派人嚇得目瞪口呆。
一名手持銀扇頭扎銀冠的男子面帶怒色走出來,指著屠彪道:“屠羅漢,怎的玩不起麼?墨家切磋,還請官府人來?”
當時屠彪正盤腿打坐在石階上,看起來臉色不大好看,似乎在屏氣療傷。沒等屠彪說話,蘇御道:“你是何人,你不問問我是誰,何以胡亂斷言?”
“蓬萊會李凌普。”李凌普自己介紹一句,又忙不迭指向身邊兩人:“這二位分別是相州武團少門主陳敬堯,兄弟盟少門主倪貂。”
蘇御大拇指插在腰帶裡,腆著肚子,好大官威,說:“為何來了三個兒子?你們的老子呢?”
“你……”體格彪悍的倪貂欲說話,被李凌普攔住,隨後道:“還沒問閣下何人?為何要管我們墨家的閒事?”
“我來這裡可不是管閒事。”蘇御揮了揮手,讓騎兵們不必靠得太近,只是抱著弩機圍在四周,隨後道:“本官正是紅黑神教陳老教主門下,排名第九的弟子,蘇御。我來這裡,就跟回家一樣。你們現在闖到了我的家裡。”
倪貂道:“剛才還聽屠羅漢提到過九大弟子,當時還以為是聽錯了。沒想到真的冒出一個。可江湖傳說陳千缶門下只有八大弟子,你這第九弟子從何而來?之前為何從未聽說過?”
蘇御笑了笑,走向倪貂:“那今天就讓你‘聽說過’,還要‘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