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老黃接住鬼見愁的凌空一腳,並把鬼見愁丟擲院牆開始,蘇御就已經知道老黃的深淺。再結合有一天蘇御在小院裡看到的兩個人的腳印,蘇御便知道老黃曾經與胡榮較量過。不過兩個老人家對這件事都閉口不談,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蘇御一直沒想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腳印留下來。難道是故意要讓別人發現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是對敵人的警告,還是對自己人的暗示?可是當時敵人在哪,自己人又在哪?
憑藉老黃的內力和拳腳,如果他不想隱藏的話,能把那位排行殺手榜前二十的鬼見愁打得骨斷筋折。還有那個狂得不可一世的鬼頭鷹,如果老黃全力戰他,不把他屎打出來,算他拉得乾淨。
可是老黃已經隱藏了將近二十年,蘇御認為這其中一定有老黃的難處。既然他不想說,就不說吧。蘇御對待朋友一向寬容,何況對待親人般的老黃。甚至蘇御還想幫著老黃一起隱瞞,所以他希望梅紅衫不要說出去。
聽蘇御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梅紅衫開始與蘇御說起她在聚奎山上的往事,此時她正在沏茶,說當年陳教主最喜歡喝她沏的茶。
蘇御盯著梅紅衫的左臂,道:“方才切磋時,為何覺得梅羅漢左臂不太靈便?”
蘇御從兜裡掏出錢袋子放到案上,關心地道:“買些活血的藥。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倒是會些推拿之術,可以幫梅羅漢緩解病痛。”
梅紅衫茶道熟稔,可她卻不小心把水溢位茶杯,雖然只是一點點。
隨後她放下茶壺,拍了拍手。
她這拍手的動作顯得有些突兀,就好像在給周圍什麼人打暗號似的。
果不其然,就在蘇御心中泛起疑慮的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跛腳姑娘,蘇御一看,喜上眉梢:“呵,唐憐,你跑哪去了,為何才肯露面?”
唐憐看起來有些憔悴,就好像通宵熬夜之後的疲倦。不過她心情很好,好得甚至有些亢奮:“聽說梅姐姐來了,我當然要露面。”
“你就騙人吧。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問。”蘇御苦笑一聲:“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但凡有想法,都與我說來,看我能幫到你什麼。”
“我沒什麼想法,此後我就專心留在紅黑寺陪著梅姐姐。天底下,值得讓我陪伴的人,只有梅姐姐。值得我關心的人,是聚奎山上的兄弟。”唐憐慧黠一笑:“你也算一個吧。如果不這樣說,怕你挑我。”
蘇御笑得苦澀:“你這麼活躍的一個人,怎有禪心?讓你留在這裡,不出半年,非把你憋瘋了不可。我看你還是跟我走吧,以後我會很忙,對寺裡的照顧會減少。你倒是可以經常往這邊跑,把寺裡的訊息告訴我。這樣既能如你所願每天陪著梅姐姐,又不會讓你覺得悶。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唐憐看起來情緒不高,甚至有些陰陽怪氣:“蘇師兄的話,咱敢不聽麼?”
蘇御無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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