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小太監見狀,站起身要呵叱蘇御無禮之舉,卻被郡主一把拉住,反而把小太監訓斥一頓。
小太監垂首侍立,不敢吭聲。
此情此景,恰如歐陽鏡所創一首無韻詩:玉郎本無意,俏人卻生情,一片風葉聲,滿地殘花柳。後來,該詩最後一句被許洛塵改成了“滿湖霜打荇”。
“比賽結束!親王隊勝!”
太監高喊一聲。
親王歡呼,十幾名觀眾鼓掌叫好。隨後參賽之人準備沐浴。
趙準說,大家都別走,雖然這是一場賭局,可今日有唐家四公子做東,替那輸家準備食材絲絹。大家自當替我感謝一聲。你們先去金保閣等候,我沐浴便來。
閒言少敘,皇家宴會分餐制,每人身前一幾,烤全羊宴美酒飄香。
一共才不到四十個人,卻烤了十隻羊,開了十壇酒。能剩下多少酒肉,自不必多說。難怪坊間常有人道:朱門酒肉奢侈,誰管行乞凍餓。
各位親王、郡王、公主、郡主,佩金戴玉,綵緞纏身,腦滿腸肥。無有長輩在場,更無內侍省太監管事,場面喧鬧。有人抓起那肥厚羊肉丟出惡搞,攥著酒杯互相拋灑香醴嬉鬧。談笑間喊來宮樂舞女,吹拉彈唱,舞蹈助興,金寶閣內一片歌舞昇平景象。
宴會時人多,不是談生意的時候,可那文盛郡主卻心急,跑到趙準身邊坐下,好一陣低聲耳語。趙準滿臉戲謔,不予回應。隨後文盛郡主老大不高興,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哀怨眼神瞅了趙準一眼,又抱歉神色望向蘇御。
見狀,蘇御便知趙準沒有答應,隨後談判必然步履維艱。
兩個時辰過去,眾人紛紛散去,這時微醺趙準才呼喚唐寬趙準去耳廳談事。
趙裙要進來,卻被趙準轟了出去。
“男人要談事,女人家休要胡攪蠻纏,且退下。”說了一句,趙準扭過頭來:“唐家四公子攜郡馬來找本王,所謂何事呀?”
唐寬道:“欲求永固城鹿橋驛一片竹林。多少錢能賣,還請庚親王賞臉說來。”
趙準道:“那塊地乃是皇家冬狩之地,豈能買賣?”
唐寬瞥了蘇御一眼,蘇御道:“即便唐家買了地,那塊地隨時準備為皇室狩獵而用。不耽誤的。”
趙準笑著擺手:“呃,話不能這樣講。話說祖產不動為守業。若動祖產,便被那些御史言官稱之為不孝之舉。本王是當今聖上之首弟,眾親王之表率,豈能帶這個頭哇?”
蘇御與唐寬對視一眼,道:“如若將這塊地賤賣或賣錢揮霍,自然算是敗家之舉。可如果賣個高價,再用錢去買良田,就不能算是揮霍祖產,反而是增添家業。無論是何方言官,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趙準點點頭道:“嗯,唐家姑爺這話說得也在理。既然如此,那你們打算用多少良田換我的地,又能給我添補多少錢呢?我事先宣告,距離太遠的地我不要,我一定要京畿附近上好田地。而且一定要比我這片竹林距離洛陽城更近。否則免開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