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鎮離著他們這頭的主城不算遠,快馬三個多時辰就能趕到,也算是燈下黑了。
嵇珹怕自家小橘子擔心自己,率領青風等人緊趕慢趕的足足縮短了一個時辰。
“籲!”他在離城門有半里路的地方停下,朝著崔鎮眺望。
城頭上的火光一簇簇的,但卻透著死寂,不像有多少兵士值守的樣子。
嵇珹臉色不變,繼續驅馬前行,對著青風等人,道“走,進城!”
“噠噠噠!”馬蹄疾踏。
直到近處,那些守城的兵士才出現,但仍舊是人數稀少,屈指可數。
這些城門兵才發現有人過來,原本是要按照平津侯的手令攔一攔的,但當瞧見嵇珹這一行人的腰側,都配著長劍,而且連騎的馬都是戰馬。
不僅如此,放眼瞧去,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壯年男子,連行李都沒有。
眾人本能的發怯,準備再次縮回去。
他們的團練姓蔣農戶出身,混到這個位置除了比較有眼色,能力也不錯。
蔣團練一見城下的馬隊威風不凡,抬手就拍在了小卒的腦袋上,低聲呵斥,道“沒眼色的東西,這是大名鼎鼎的平津侯!”
“屬下乃守備軍團練蔣大壯,見過侯爺。”說著,蔣團練忙不迭的讓小卒開啟城門,又一路小跑的下了城樓,告罪道“這些都是守城門的小卒,沒見過侯爺尊駕,還請侯爺恕罪。”
“今日封城後,可有放人出城?”嵇珹抬手讓對方免了禮節,卻並不下馬,而是驅馬緩緩前行。
方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守城門的兵士不過七人的樣子,而且都縮著。
就這點兵力連個鎮裡的大戶都攔不住,放走人是肯定的。
只要,他查出蔣團練說謊,就不要怪他殺雞儆猴了……
蔣團練單膝跪地,請罪道“屬下該死,自侯爺下令封城後,共有一十二戶出了城門。”
聞言,嵇珹也不言語,只是騎在馬背上,靜默的瞧著對方,不露一絲神色變化。
這個蔣團練可不簡單……
不僅,一見他就猜出他是平津侯。
而且,自稱“屬下”不說,甚至還不用他嚴刑逼供,就主動痛快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