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在房府的這八年裡,午夜夢迴之時她仍舊會夢見那一幕。
無論前世今生,她都沒有什麼野心,只想做個有錢有閒的普通人。
但在房府她才明白,什麼叫做吃穿用度皆要愁,想買什麼都捉襟見肘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只要上面一句話,她就要補個流放。
而在這個年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她不想,也不敢嫁人,便準備逃到山林裡,過野人的生活。
可就在這時遇見了小和尚,她覺得上天似乎給她開了一閃窗,只要依附上去便能看到衣食無憂的曙光。
大婚後,她睡眠質量極高,往日那些車禍的噩夢,都基本很少做了。
現在想想,小和尚有些時候真的很像老同桌,不僅五官越來越相似,就連那種看似溫潤如玉,實則腹黑的氣質,也愈發如出一轍。
她甚至都懷疑老同桌,也一起穿書來了。
對了,她查閱了手上能翻越到的所有書籍,都未找到關於“蝦滑”的明確記載。
這個“滑”是廣東那邊的叫法,其實就是肉泥,是把蝦、魚、牛肉加水按同一方向攪拌把水吃進去,上漿,這樣的食材才會嫩。
然而,蝦滑潮汕一帶的東西,各地叫法也不一樣,澳門類似於“豆撈裡”,北方便叫汆丸子。
總歸,她是費勁千辛萬苦,也沒找到蝦滑。
而且,小和尚對她的寵溺,細想之下來得很是突然,幾乎是予給予求。
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可他假如真的是老同桌,在她那般食言而肥,打了耳光過去,又為護她而死後,真能不怨恨她嘛?
萬一,他是要將她的真心俘獲之後,又再碾入塵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