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聞所未聞,不過給賤民們分錢,這倒有些意思。這些年頭可沒有聽過,哪個有勢力傢伙,大得能讓朝廷害怕。民變倒是聽過不少,應該就是他們這幫人,想要裹挾賤民們反抗朝廷。”中年男子放下茶杯,仔仔細細的分了析一遍。
接著便開始思考起對策,“需要找人給縣城裡的官老爺捎一口信,讓他們知道這裡有人起兵造反,速來剿滅。”
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僅這一家莊子,好幾家地主也陸陸續續地知道城裡的訊息。
甚至其他地主土豪開始討好張還濤與黃宿,送了一些錢糧,以及貴重的東西。
黃宿可是照單全收,表面對地主派來的僕人說著客氣的話。轉手就將這些物品丟給了士兵委員會管理,讓他們統一協調,統一負責。
此時農曆十一月份,田野裡的稻穀早已經收成了。
冬季寒冷,基本就進入了休田期,偶爾有些人種些耐寒蔬菜等等,但大部分人無事可幹,只能吃著自己秋收的糧過冬。並且能少一頓是一頓,全家捱餓撐到明年夏收,才能吃飽幾頓。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整個石堂鎮,可不缺活幹。
又是清潔,又是修路架橋,還有新修水利,都有工錢,且價格合理。大家忙得不亦樂乎。
官倉義倉都被黃宿控制著,城裡的無良商家,抬高價格做法也被人打擊了一把。
能有個一兩千擔。基本糧價也得到控制,並保證供應穩定。
反正大家幹著有錢賺,而且不用被逼著被割辮子,警惕的心也鬆懈大半。
此時在鎮外。
張還濤他在密林堆裡,拿著千里鏡,遙望著遠處山下的在弁[biàn]家莊。
李五也在一旁詳細地介紹著:“整一個莊子四百多戶人,兩千七八百人,莊主姓弁,大家都叫他豹爺。”
“豹爺,這名字聽起來挺犀利的,難道他是山賊?”張還濤有些好笑的道。
“這可不完全,小的可聽老一輩說過,這豹爺祖輩以前就是亂軍麻匪。後來滿人來了,就藏匿在山林,自立山頭,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之後有了些本錢,便打通官府買了一些地自己建祠堂,義學、堡團、義倉、養濟院、之後便有了這個莊子…
他可是有八千多畝地,從山的這邊到另一邊都是他們的,裡面多半都是姓弁的,其他的外姓都是他的佃農。反正他是石堂鎮出了名的地頭蛇,連縣老爺也要看他三分臉色。”李五多少有些畏懼,不過還是小聲地說道。
“這麼說來他是宗族地主?這就不好辦了。”張還濤收回了千里鏡,眉頭微微拱起,多少有些無從下手。
畢竟兩千多人,一半都是宗族人。這立場幾乎就是站在他們另一邊,要是弄不好全都成為敵對,這下可就麻煩了,一次性要死很多人。
即便打下來之後,也不利於管理轄區,主要是沒有人口耕地。
“大人,有困難?”李五問道。
“與其稱呼我為大人,還不如叫一句張營長讓人舒服,畢竟我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張還濤隨口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