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鄭暄妍突然拿出了一份冊子遞給了鄭軒,“首長,此是旗人名單。”
鄭軒好奇的翻開,有漢字,有蒙古文,有滿文,有迴文,但大部分連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有意思的是,居然標著好幾個民族:建州滿人,西海滿人,東海女真(野女真),維吾爾人,蒙古人,漢人,回人。
“滿人也有分很多種?”鄭軒疑惑起來,“難道有高低之分?”
鄭暄妍額首,站在一旁解釋道,“前朝可是分為建州女真,西海女真,以及也野女真,他們並非同一血脈,地位有有所差別。”
“如此說來他們不是一股繩,那你額娘呢?”
“野女真中鄂倫春的人,不然不會嫁給漢人。”
“嗯……”鄭軒沉思了一會,“能否說詳細些?”
鄭暄妍也是見怪不怪,畢竟八旗複雜程度不亞與其他種族,“雖說大清律例未詳分,但我粗略分三等。建州滿人為一等,有伊爾根覺羅、舒舒覺羅、通顏覺羅。二等為西海滿人,烏拉、哈達、輝發、葉赫。三等為野女真鄂倫春,鄂溫克,費雅克。”
“漢人,蒙古人?”
“三等。”
“……”
“等等,我先捋一遍。”鄭軒巧著桌案思考片刻,“也就是說,建州與西海皆為滿人,野女真就不算,那你額娘不算滿人。”
鄭暄妍多少有些無奈,“漢人眼裡算,建州滿人眼裡不算,不過父親說額娘是就是了,
畢竟野女真多為愛星覺羅家族的包衣,併成為‘披甲人’衝鋒陷陣,積累軍功也比別人多,所以其他人就誤認為是滿人。”
“如此說來,海蘭察打了這麼多年勝仗,依舊為軍中衝鋒,這是慣例。”鄭軒像是抓到了什麼,旗人並非想象中的團結。
若是往深一些,滿人只是代表著建州一帶女真,那麼就有很強的排他性,即便是其他部落的女真也是如此。
鄭軒感覺這場戰爭,確實很好的證實一點,福康安坐鎮軍中,而海蘭察衝鋒陷陣。兩人資歷相同卻不在同等級上,即便軍功相同,官位同樣不同。
鄭暄妍見鄭軒正在沉思之中,於是又遞來一本,“此為歸降人名單。”
鄭軒接過之後,也是翻開看看,大部分都屬於野女真一脈的,但他還是下意識問道:“可信不?”
“其家眷都在白山黑水之中,苦寒冰冷之地,也是蠻荒之地。八旗行軍打仗徵召部落男子上戰場,代替建州旗人征戰,原本就有所不滿,所以他們降可信。”鄭暄妍點頭說道。
鄭軒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知道挺多的,老趙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愈發覺得白山黑水間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慢慢浮現出來,就比如野女真與建州女真,幾乎不是同一條褲子。
這也難怪乾隆老爺子說放棄外東北就放棄,崽賣爺田不心疼,就連庫頁島連看都不看就讓給毛子給佔領了,因為他沒有打算控制,對於他來說野女貞屬於野人一類,更是炮灰,沒了就沒了。
若是可以,鄭軒打算秘密籠絡野女真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大清後院起火,或許頗有看頭。
這一世,大清不要外東北,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