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真實,有些人失節依舊過得很好,也有些人過得不好。當年我還在給鄭首長當護衛的時候,可是陪他走過廣州,肇慶,惠州三府…
那邊的女子可沒有如此多規矩,即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會被她丈夫丟到田野裡幹活…
特別是嘉興,紹興兩府的女子最為嶔崎,那些女子纏足照樣被丟到田野裡勞作,當有陌生男子路過,一臉趴在地裡,想要遵循女規樣貌不可外露…
等起來之後,滿臉黑泥巴,身上也是髒兮兮,真是可笑之極,但鄭首長卻感嘆她們無奈與艱辛。”
鄧世安像是在回憶往事,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似乎在反駁,又似乎在同情,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些女子的丈夫應是寒窗苦讀,望考取功名利祿,光宗耀祖,讓家眷日子寬裕,不必再受貧苦潦倒生活。”鄭暄妍做出了自己的猜想。
感覺一般男子都不會如此這般,讓自己的夫人拋頭露面。
鄧世安突然笑了起來,“我倒是希望他們是你所說的那樣,可惜你猜錯了。”
“既然不是這般,那為何還要自家夫人拋頭露面,下地勞作?”鄭暄妍疑惑地問道。
“那些人可都是富農,有些閒錢的土豪,小地主也不在少數,他們不缺幾兩銀子,只要肯勞作,衣食無憂。”鄧世安一邊說,一邊眺望遠處計程車兵,穿著普通素衣在田野裡勞作。
“那是為什麼?”此刻鄭暄妍眼中滿是好奇。
感覺在這裡的見聞,比在家裡待上十幾年還多。
家中讀些史書瞭解清朝,可在此現實卻大不一樣,甚至有些顛覆學識。
“賭博,吸食福壽膏,花天酒地這三樣,他們起碼能沾上一二,反正就是不務正業。但又不想田地荒廢,只好白天將自己的婆娘,不管妻子小妾都扔到地裡耕種,到了夜晚才揹回家中。”
“這……”
鄭暄妍啞口無語,她竟然想不到是這麼一個因素,這就讓人想不透了。
她們在這聊了會天,就來到了莊子內。
鄭暄妍好奇地打量這條莊子,之前被匆匆忙忙帶了過來,可沒有瞧得仔細,如今正好有機會。
只見每個房屋彷彿從一個模具中出來,整整齊齊,錯落有致。
中間一口大水井,旁邊的房屋像九宮格一樣排列著,說不出的莊嚴,甚至是對稱,與京城雜亂搭建的村子大不一樣。
“我們這裡與外面的村子,大不一樣,都如軍營中那般,管理莊子。裡面有伙伕,普通兵,
後勤兵組成。整個莊子有三百六十一人,屋舍三十六間,每個房子擠下一組,外面的耕田七百畝。”
鄧世安開始介紹著莊子的情況,簡略且詳盡,不時指著房子道。
鄭暄妍也拿出了鉛塹,在冊子上開始記錄著鄧世安所說的情況,也開始接觸宜蘭軍中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