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百姓一天需要二十克鹽,而整個福建可是有上千萬人口,背後還有江西內陸省份,利潤何其龐大。只要完成朝廷的統購統銷,還剩下的市場,就由地方官或是走私商瓜分。
“張千總可放心,帶了,一共八百石。”
“甚好甚好,你可知道如今什麼局面嗎?”張濤帶著鄭軒進入河千總署裡的二堂落座,唐藏也一起進去。
等落座之後,張濤就讓自己的長班弄來些酒菜。
“難道出了大事?”鄭軒好奇地問道。
燭光晚餐下,張濤為自己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緊咬雙唇一會才娓娓道來:
“鄭兄有所不知,揚州狗鹽法道抬高鹽引,那群媽蛋鹽商眼紅此地私鹽便宜,使他們官鹽賣不動,便讓官府開始向這裡施壓,查私鹽…
本省巡撫徐嗣曾將此事壓了下來,不過他勒索大福商行八萬兩白銀,還要捐十五萬兩給水師提督黃仕簡做軍資,不然扣押貨物,不給過道…
如今商行也在籌集資金,可缺口依舊巨大,願鄭兄幫個忙。”張濤單手拿酒瓶給鄭軒倒酒。
“其實說來慚愧,兩家生意哪有你一家來承擔,我會幫你們承擔一半,只是日後對於茶葉生絲瓷器的需求更大,張千總可有壓力?”
雖然吃點虧,但鄭軒還是覺得這是必需,大批貨物都需要從這裡走私。
而且,自己可是有一百六十畝的鹽田,每個月能夠曬出一百四十四噸食鹽,淨賺一萬四千四百兩白銀,要是這條路斷了,對於宜蘭的打擊很大。
“這沒問題,只要巡撫那關過了,本商行各路都通了,這不難。”張濤吃了一口菜道。
“那走私人呢?”
“這個怕是困難,如今大島有人造反,本省已經戒嚴了,沿岸塘汛查的極為嚴格,就連長樂縣知縣也不敢冒太大風險…
但也不是沒法子,兩廣潮州府可以去看看,他們那很多蛇頭,都是做偷渡生意,在下可又幾個相識的兄弟,能給你推薦,等飯後便寫推薦信於你。”
“感謝張千總,這杯酒兄弟我敬你。”
鄭軒敬完酒之後,又道:“此次來的匆忙,只帶了一萬多兩銀子,先頂著,大約月後就能湊齊。”
張濤一臉笑意融融,雙手拿酒瓶給鄭軒斟酒。
“鄭兄果然夠義氣,張某可沒有白交你這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