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暄妍此時眉頭皺了起來,她也學過儒學,只是這歪理邪說,讓腦袋說不出的混亂。
眼前的女子竟敢汙衊前人,大逆不道,但仔細想想還是有一點那味,最後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講堂寂寂夜鳴蛩,苦為兒曹課日功…何為真儒學,何為偽儒學,你如何辨知?”
“相公教我最簡單的方法,用‘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看書的見解,就像宋代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慾’不就有一絲強加於人的味道嗎,再到大清《清經解》裡面許多儒學都是劍走偏鋒,把條條框框規定死了,學多無用…
若是要學儒學,顧炎武,黃宗羲主張的‘經世致用’最好,而不像那些書呆子,會寫漂亮文章,會吟詩作對,會做官,危機時刻還會賣國…
不過,他們的書,早就被你們的皇帝給燒了,所以想讀也找不到,別白費力氣了。”
說完,泰泰一點也不想說這話題了。
因為她只讀過《論語》,還是在半眯著眼睛的情況下讀完的,很水,只要稍微深入,就會穿幫。
人說半部《論語》治天下,她半部《論語》睡一天。
這些歪理都是天天聽自家相公瞎掰,瞎掰多了,就耳熟能詳,而且還蠻好用的,在這隔離所總會遇到一些腦袋被門夾的書呆子。
與他們要做到“有理有利有節”,若是執迷不悟,最後人道毀滅。
此時的鄭暄妍已經陷入深思,甚至有些到了死衚衕,依舊拗不過彎來,畢竟學了十幾年的儒學,女規,三觀都基本成行,想要扭過來必先打碎以前的東西。
這不怪她,更不怪孔老先生,其實孔子也很委屈。
我招誰惹誰了,建立的儒學,只是為了教書育人,更是為了培養人的品質。
但被後人亂改一通,按照自己的主觀臆想,按照自己齷齪的心思,隨意地修改註釋,讓自己達到出名效果,卻誤了眾人,使得儒學越走越偏,最終的鍋由孔子自己一人所背。
正如莎士比亞說的:“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可如今乾隆需要控制這哈姆雷特,讓一千個觀眾眼中只有一個哈姆雷特,即便他是孔子也一樣。
畢竟乾隆需要的是一個受他統治的世界,以及絕對服從的世界,所有人最好是一個模板子裡刻出來。
你想要靈魂?想要自由?想要人生?
對不起,這種事情你只能跟閻羅王談談,我的責任是把你送過去,我要的盛世,是一個能夠被我掌控的盛世,即便你是聖人也不行。
——愛新覺羅·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