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空氣都瞬間變得粘稠起來,乃至於連呼吸都成了無比困難的事情。
卓遠聲想說什麼,然而唇動了動,又什麼都沒說。
看著喬西的臉,他就知道,他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喬西已經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相距一米五的距離。
卓司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乾笑了兩聲:“小……喬西,我小叔他並不是你以為的那麼……恢復良好……你懂我的意思嗎?你不要刺激病人……”
喬西看向卓司洺,唇角一抹玩味:“你想聽的話,也可以留下來聽。”
卓遠聲靠坐在床頭,對著卓司洺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卓司洺一萬個不放心,也只能無奈出去,關上門。
喬西看著卓遠聲,卓遠聲也看著喬西。
還是卓遠聲唇角一抹苦澀的弧度:“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
喬西笑笑:“你不用道歉,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這是你,我,大家,乃至每一個獨立生存的人都有的自由……”
喬西聲音慢條斯理的,聲音不算大,甚至是溫和的,像是和老朋友談心,流淌著平和的意味。
平和裡夾雜著刀子。
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從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卓遠聲的神經痙攣一樣痛苦。
如果你早就決定了要這麼殘忍,就應該給我換上一顆機械心。
而不是又經你手,克隆了一顆同樣柔軟,會被你刺到千瘡百孔的心。
“我當然可以理解你”,喬西在就事論事,“我只是接受不了那樣的我自己。”
“我想了想,之前我總是在說,我在你面前就只想當一個蛀蟲……應該是這樣類似的話讓你產生了什麼誤會,讓你對我獨立到從不肯與任何人並肩的人格產生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