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不到九萬!”回話的正是方才帳內三位將軍中的一位,他生的極為俊秀,一雙眼睛烏黑而晶亮。
嚴笙抬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道:“如今守在繡囊山口的匈奴人有多少?”
“七萬!”那年輕副將又迅速回答。
聞言,嚴笙微微一笑,“那我們也拿出七萬人前去營救吧!”
嚴景至倒是沒有想到妹妹這麼快就有了想法,看著她明亮的眼睛,提出疑惑:“七萬便夠了嗎?這幾次交戰,匈奴雖皆以失敗告終,但也是勝在我軍兵馬充足,此事會不會太過冒險了些?”
“七萬加上三萬不就是十萬?十萬對七萬,足夠了!”
嚴景至微微一愣,恍然大悟,“你是說還有谷內的三萬兵馬?”嚴景至瞬時大致猜想到了她的意思。
此時,另一位站在桌案外沿的粗獷副將胡緒烈頗有些不以為然,原以為這女子是來解患的,想不到還是婦人之見,格局眼界就是低,上不了戰場。
他嗤笑道:“這是戰場上,不是郡主的閨房中,軍計大事豈是如此簡單?谷內大軍被困兩日,沒有乾糧食物,沒有休息,早已經疲憊不堪了!還如何與敵軍對抗?”
另一位一直默不作聲的微微黑瘦的將軍也覺得有理,默默點了點頭。
嚴笙聽到他話裡的輕視,卻是不惱,而是泰然與他對視,淡淡笑問:“我且問將軍,這兩日內,敵軍的七萬兵馬可有曾離開過谷口?”
那粗獷將軍一愣,很快意識到什麼,硬著頭皮道:“不曾!”
“正因如此,那七萬人也與谷內我軍耗了兩日,谷內的將士疲頓,谷口的敵軍將士也好不到哪去!”
眾人皆覺得所言極是,紛紛點頭,就連那位方才譏誚嚴笙的胡將軍也是漲紅了臉,梗著脖子點頭。
嚴景至淡笑問道:“妹妹有何良策?”
嚴笙看向輿圖,以用指尖作筆,在上面迅速輕點勾畫。
“繡囊山形如繡囊,谷內形勢複雜,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處死衚衕,一旦進入便很容易被身處谷外之人圍截,但卻也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好地方!這也正是為何匈奴一直未敢在不知曉谷中情形之下,貿然進入。”
她停頓下來,抬頭望向眾人,語氣嚴肅了幾分,“嚴笙雖是一介女子,但也自幼習武,生在將門,自小就讀過兵書,作戰之術雖不及諸位老練,但也是有些自己見解。如今,被困在谷中的,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三萬好漢將士,更是還有我的親生哥哥和我未來的夫君,諸位若是願意相信我,我必當竭盡全力,保證這次營救不會失敗!”
毫無疑問,她需要眾人的肯定!
否則軍心潰散,無人信她,便是她接下來的計策再完美,也難以保障萬無一失。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幾人,面容肅靜,脊背挺立,看上去不是一介普通深閨女子,倒像是一位常年征戰在外的英勇將軍。
有那麼一瞬間,胡緒烈似乎透過這個女子,看到了嚴珩的影子,指揮若定,運籌帷幄,帶著他和萬千將士平定一起又一起叛亂和邊患。
嚴珩這個女兒,有大將軍當年的英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