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幾不可聞。
滿城哀慟。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噠噠的馬蹄聲。
聲音由遠及近,片刻間,一群身著大理寺官服的人驅馬停在了將軍府前。
此時嚴笙已睜開了微紅的眼,她凝了凝神,目光落在為首那人的手上。
正是一道明黃的聖旨。
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嚴笙暗暗握緊了拳頭。
只見那人從馬上躍下,手舉聖旨,冷冷地看著嚴笙朗聲道:“大理寺奉旨捉拿欽犯,罪臣嚴珩作戰不力,通敵叛國,罪無可恕。嚴府所有人押入天牢,聽候發落。膽敢阻攔者,以同罪論處。”
話音剛落的瞬間,人群中傳來一片譁然。
天下誰人不知大梁的大將軍是個忠心為國的人?
莫談其他,便是如今在此的百姓就有許多受過大將軍的恩惠。一下子,大家都被這聖旨震得回不過神來。
眼睜睜看著禁衛軍湧入了嚴府。
嚴笙立在棺木前,原本紅腫的眼眶立刻變得像要沁出血來,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她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個禁衛軍上前,想要壓制住她。但她迅速地從一旁侍女手中拔出自己的劍,反手就是一揮,駭得他往後退了數步。
她手中的劍細長而輕薄,在半空中發著幽藍的冷光,禁衛軍一陣膽寒,不敢再輕易上前。
為首那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劉大人,他見此頓時豎眉,他倒是忘了大將軍府的小姐可不是尋常的閨閣千金,但又忌憚嚴笙手中的劍,只得大聲喝道:“嚴小姐難道想抗旨不成?”
嚴笙冷笑一聲,清麗的眉眼間盡是冰冷:“劉大人莫不是胡說八道,我嚴府滿門忠烈,向來只做忠君利民之事。此次北上平定夷亂,父兄死守薊陽城,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的功勳尚且不說,怎麼還反被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周圍的百姓聞言也都忿忿不平,人群中一下子便喧鬧了起來。
“放肆,這聖旨是皇上親手所下,你嚴府與平南王府沆瀣一氣,罪證鑿鑿,早已交呈至大理寺,聖上也已過目,難不成還有假?”
嚴笙死死盯著劉大人那張因惱怒而漲紅的臉,幾不可聞地笑了一聲,神色冰涼。
天色愈加的陰沉了。
“皇天在上,這江山萬民都看著,我嚴家滿門忠烈,父兄皆為國捐軀,如今這安居帝位的皇帝卻不分青紅皂白,想要將我嚴家抄家滅門,豈非喪盡天良的昏君?”
劉大人瞪直了眼,出聲喝道:“大膽,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是想造反嗎?給我將她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