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岔路口,姜鈺又不情不願地停了下來。
因為姜鈺發現,帶路的人被自己甩得遠遠的,仍未跟上。
姜鈺抱臂悶然等待。
須臾,楚曜的身形顯出了輪廓。
姜鈺張嘴噴火道:“哼,就他那副腎虧到腿都站不利索的樣,我一腳下去,是不是能直接給他送上西天?”
“待段時日。”
步及姜鈺身旁,楚曜淡聲續道:“酒多傷肝穿腸藥,色過傷腎刮骨刀,知曉了?”
“知曉也不妨礙我想提前送他上西天!”
姜鈺仍是怒極,指間不知何時捻了幾片葉子,說話間手一揮,“咻”地一下全給甩了出去。
霎時,二人頭頂撲簌簌地落下一大片樹葉。
“靠,怎麼掉下這麼多!”
姜鈺仰首望向樹冠,迎了個滿面葉雨,心下更是不快。
低聲罵罵咧咧道:“該死的腎虛鬼,敗絮其內的廢國,看你能笑多久,遲早把你的狗頭擰爆……”
“……”
這小黏膏大一些便成小炸藥了,作惱時炸人不分敵我。
楚曜揚袖一掃,落葉皆散至一旁。
“我儘快。”
冽香淡拂而過,身旁之音沉穩似言諾。
若食一丸鎮靜藥,姜鈺心漸定。
止住絮叨,仰著的頭微偏,目光落於楚曜的養眼之容上。
姜鈺道:“你睡哪兒?今晚我同你睡。”
這宮殿真是哪哪兒瞧著都令人嫌惡,唯楚曜順眼。
月光穿透樹蔭,斑駁地投於姜鈺的雙眸上,映得那雙冰眸似水晶般瑩潤剔透,亮晶晶的。
“嗯。”
姜鈺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人肉抱枕相當涼快,在還未散盡暑意的初秋夜裡,觸來極其舒適,他黏著不肯撒手。
待醒來時,身側空蕩蕩的,楚曜不知何時已失了蹤跡。
姜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翻身滾至床沿,抻長腿,勾了勾靴襪。
勾到後隨意一塞,起身洗漱了一番,換上楚曜給他備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