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瞥著那碗藥,某個硬邦邦的“屍體”嘴角微搐,默默無語。
姜鈺不愛喝藥,但現在非常渴。
水他夠不著,本想著藥水也是水,勉強梗著脖子喝幾口也行,可沒想到送藥的人卻真的只是送個藥,撂下藥便跑了。
喉嚨火灼似的幹癢,偏還說不出話,姜鈺就差把眼珠子瞪出來去端水喝了。
來個人啊喂,要死了!
姜鈺崩潰地在心下嘶吼。
須臾,付昀悄然出現在門口。
立於門邊,抬眸環顧了一圈屋內情景,視線在姜鈺面上停頓片刻,終定於桌上那碗未動過的湯藥。
付昀面無表情地走過去。
進屋時,足下刻意發出走動的聲響。
姜鈺收回呆滯的目光,往屋內的動靜處斜眼望去。
只見付昀今日仍是一襲勁裝,幹練十足,五官剛毅俊朗,眉目深邃,面部輪廓比之三年前更加稜角分明,如刀削般銳利。
面上神色冷漠,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看著便難以親近。
付昀單手執起桌上的藥碗,朝姜鈺床邊邁去。
一抬眼,便見姜鈺仍躺於床上,頭也未轉,斜著眼在睨他。
直至他走於床前站定,姜鈺依舊癱著未動。
付昀面容越發冷峻,凝眉冷聲道:“還要我請你起來嗎?”
姜鈺不言不語,面無血色。
由方才至此,也僅是移動了眼珠子,靜視著他。
沉靜得彷彿姜鈺的性格向來如此。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付昀指間微緊,邊沿藥湯灑出,滾燙的熱度很快澆紅一塊面板。
疏遠的神態繃出一絲裂痕,付昀背於身後的手暗握成拳。
不行,那病秧子目前是個病患。
錯開與姜鈺對視的目光,付昀強壓下欲爆發的怒火,儘量和氣地於床沿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