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問陵和雪鹿宇相視一眼,只得硬著頭皮緩緩跟上。
只見臺上共有三個方形木幾,每個木几上擺放兩個餐盤和銀盃,木幾下擺放著六個似乎白熊皮所制的坐墊。
雪問陵和雪鹿宇無言地看著消瘦老者和雪熊力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最中央的木几上。
雪熊力盤膝而坐,坐下之前不忘脫下了靴子。
空中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雪問陵不由得扯了扯嘴。
白髮消瘦老者無奈道:“多年未見,倒是腳臭依然。”
雪熊力哼哼兩句,“愛聞不聞,我又不是沒聞過你的腳臭。”
“知道自己腳臭就不要脫靴,禍害別人你很開心嗎?”老者始終溫和的臉上終於稍見慍色,只見他朝著雪熊力身側的靴子揮了揮略微寬大的白麻衣袖,隨後雪問陵便未再聞及那熟悉的酸鹹魚臭味。
雪問陵眼睛一亮,湊到老者身旁,問道:“小子自幼飽受這臭靴子之苦,敢問爺爺,這除臭之法可能傳授?”
消瘦老者古井無波的臉上溢位笑意,道:“哈哈哈哈,倒是難為你自幼與這老東西生活。不過這除臭之法是我部落一脈的天力,以你母親的血統來看,恐怕是無緣此法咯。”
“砰”,雪熊力一拍桌子,怒道:“有完沒完,你個臭小子欠抽了?你們倆小子老老實實在我們後面站著,多看,少說話!”
雪問陵縮了縮脖子,和已經在東張西望的雪鹿宇站到了兩人身後。
雪問陵這才發現這高臺的絕妙之處,堪稱一覽眾山小,他清晰地見到所有入座之人,以他的目力,連這些人盤子上的花紋都能揣測一二。
只見四周的木幾已經近乎坐滿,除了身著白色的白熊部族人,其餘人幾乎盡皆入座。
由於高臺過於醒目,加上之前那一腳的風采,雪問陵注意到下面的少年少女時不時便往臺上瞟來,並不停與身旁或老或青壯的隨行之人交談。
我就這樣站在了舞臺中間?這是剛出場即巔峰的節奏,這樣一搞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了?雪問陵如是想到。
雪問陵正神遊,餘光卻瞥見雪鹿宇還在東張西望,於是輕聲好奇道:“你在看什麼呢?這都看幾圈了。”
雪鹿宇心不在焉,敷衍道:“沒事,就隨便看看。”
雪問陵撇嘴,心道這丫肯定有心事,小屁孩就演技還瞞著我。
雪問陵也不再多問,只是自己看著眼前的篝火發起呆來。一圈看下來他也發現少許規律,偏南側的位置所排部落大多身著布質或綢質的衣物,越是靠近北側的部落身上所穿則多是獸皮或者麻衣。
甚至南側不少部落女子身穿紗衣和絲綢,頭髮間和身上都可見各類配飾叮噹。
因此雪問陵猜測,這座次怕是根據各個部落的分佈來排的,越是往南的離其他州越近,所受影響怕是越深,衣物的穿著變化已然顯而易見。
“雖是夏日,北州的夜還是挺涼的,這些姑娘穿這麼薄,也不怕凍僵了身子。”雪問陵嘀咕著。
“凍僵了不是剛好你小子能去給別人暖暖。臭小子年紀不大想得倒深,關心姑娘就放心裡,結束了和別人單獨說,別在這說出來討嫌。”雪熊力已經給自己倒上了一杯不知何名的酒,自飲道。